三清殿内,张总管正为皇帝宽衣时,忽道,“陛下为何不允了江家那丫头的心意,想来江家教出来的,也是一员虎将,到时候如虎添翼岂不快哉?”
皇帝知张总管是为自己考虑,自然也不会怪他多嘴,道,“若是那丫头去了边陲,江家没有人为质,朕怕是寝食难安。”
“江将军赤胆忠心一心为了陛下……”
不等他说完,皇帝便道,“可也功高盖主,留不得了。”
皇帝褪下衣袍,忽道,“让皇后去传个话给宁远侯夫人,就说江家女在外已久,该接回去了。”
“陛下的意思是……”张总管低垂着头小心问道。
“许家便是朕安插在江家的一步棋。”
“陛下,圣明。”
……
三日后,宁远侯老夫人登门。
江馥甯本欲借口称病,避而不见,却听门外道,“我们老夫人说了,若是身体有恙,便快快请了太医来瞧瞧,可不能兀自病了,那倒是老夫人的不是了。”
门猛的开了,海棠站在门内,神情并无欢迎之色,只客道道,“老夫人请。”
老夫人充耳不闻,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一路往主殿而去。
“不知宁远侯夫人来此有何要事?”江馥甯斜靠在软榻上,一双眼睛似刚睡醒似的,半睁不睁道。
“自然是做婆母的亲自来接你回府。”老夫人也不绕弯子,直接把话撂了出去,道。
“怕是宁远侯夫人想错了,我与你儿早无关系,你来接我这话不妥。”江馥甯轻轻呲笑,眉目都张扬了起来,道,“不过我这里的茶水倒是不错,夫人若是爱喝,便打包点带走,旁的就再没有了。”
被这样拒绝,老夫人倒也不恼,反而道,“这也不是老身一个人的意思,自然也有皇后娘娘的意思。毕竟是一家人,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听闻皇后娘娘四字,江馥甯终是堪堪起身,道,“我怕,我若是回去,你府里那个冉笑笑就要闹腾不休,到时候又当如何呢?所以,何必拿皇后娘娘拿乔,左右我不愿回去,本就是成人之美,何必惺惺作态。”
“来人,将我备来的东西拿出来。”老夫人不做声的取出一张纸放在江馥甯面前道,“我知道你是怪我们偏纵笑笑过多,今日便由你做个主,以纳妾之礼迎娶她,这样未来无论如何,她都压不过你去,如何?”
“呵。”江馥甯觉得好笑,道,“我要求的是和离。你与我说这些有何用?”
“这是陛下娘娘的意思,难道你也敢忤逆不尊?”老夫人收起纸头呛声道,“若是如此,也别怪我请人来押你回去。如今和离未成,你便就是我许家的妇,由不得你在外。”
“来人!”
“你敢!”江馥甯凝眉一横,道,“这里是江府容不得你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