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文大人赶了过来,焦急道,“这附近最近的城镇也得半日的车程,恐怕来不及了。”
江馥甯如今听不得这样的话,道,“队伍里可有会医术的?”
说来也巧,北凉的使者中有一人擅长刀剑之术,只是对于毒伤,却无可奈何。
她立刻央着来人,先治伤,至于毒,她定要施毒者逼出来。
韩元新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眼下没有麻沸散,昏死了倒是好事,那人身上带了些止血粉和金疮药,便先行给他用上,甚至嘱咐了手下的人务必替他按住伤口,不能再有鲜血溢出,不然性命威矣。
江馥甯赶至那侍女处,逼问道,“解药在哪里?”
侍女道,“哪里来的解药,杀不了你,杀死一个西楚的王爷,我也算是赚了。”
她拿着刀贴着侍女的皮肉道,“我知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我不杀你,反而割你的肉,一寸寸,一刀刀,把它割了摆在地上,让你看得清楚分明,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活活刮死的?”
“你!”侍女的面色一下子变了道,“想不到你江家的人如此阴毒,比我们这些亡命者又好到哪里去?”
“对付你这样的人,又何须在意手段?”江馥甯作势要切她的第一块肉,道,“还是你,好好想想,何必为了某些人的利益,苦了自己,你说是吧?若你交出解药,我可以考虑留你的性命,若是你把幕后的主使供出来,我可以饶过你的罪责,你意下如何呢?”
这样的江馥甯,冰冷如蛇蝎,阴冷如地窖。
她的目光似一条蛇的蛇信,在牢牢的锁住着她。
“我数,三,二,一。”
“三。”
“二。”
“慢着!我说!”侍女总是难以抵抗这样的压力,颓废了下来,道,“我说。”
取了解药,江馥甯立刻赶来了韩元新处,将解药递在他的口中,用水将他送服。
但他实在是昏睡的太久了,解药送至她面前,也药石难进。
江馥甯冷眉一拧,含水吞服了一大口水,含着药送到了他的口边,印上了他的唇。
唇很软,也很冷。
她试着将药推进了他的口腔,然后迅速再吞了一口水,送了过去。
药顺着他的喉咙往下咽。
江馥甯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韩元新,我欠你甚多,如何才能还得起你。”
她看着他的眉眼,不由用手轻轻的画过他的眉骨,落在他的鼻尖之上。
人似怔了一般,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愿你……不愿你……”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可江家怎么能退,如何能退?
如今她是和亲的公主,将来她是北凉的太子妃,无论如何,都再也做不回原来的江馥甯。
除非……
除非她,有更好的办法。
“殿下,审出来了。”
“说,是何人主使。”江馥甯问道。
其实她心里也有答案,只是还需要确定。
“说是,东宫的,太子殿下。”
江馥甯忽然一笑,笑的冷艳,唯独没有暖意,道,“我舍弃了这么多,舍弃了自己的幸福,舍弃了家仇,舍弃了一切,只为西楚和亲而去,只让自己是和亲公主,而不是江馥甯。”
“为何,还要这般对我,这般待我,难道在西楚皇室的眼里,容不下我江家半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