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闻名下的私立医院,常常想以高薪挖人家的墙角。
而当季清宴在电话里提起,傅询的心情很沉重,闷闷的开车,掉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医院、老人、不太好……每一个词,都像是什么来临前兆的符号。
尤其,季老爷子在这段时间本就衰老的很快,没有人愿意往最不好的方面想。
但不代表,他们没有个心理准备。
傅询赶到医院的时候,季家几口人已经在病房里。
站在门口等傅询过来的苏婉宁,在看见他时,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两人进到病房,看到了呼吸缓中又带着急切艰难的季老爷子,他的手臂上插满了仪器,也连接着输液管。
在病床旁边坐着的是傅月歌,季凛和季清宴父子沉默的站在后面。
两人自上件事,有了很深的间隙,往前亲密的父子关系,现在因为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女子,变得疏离。
“安安在家里,跟着阿姨。”
苏婉宁见傅询往病房里望,主动解释,她拉着傅询走到病床前,推了推他。
“爷爷刚刚意识清醒了许多,说要见你。”
傅询顺着苏婉宁推她的方向,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离老爷子极近的地方。
病床上垂垂老矣的老者,似乎有所预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眼前的方向。
季老爷子看见了傅询,他颤抖着伸出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冲着傅询的方向。
动作笨拙,显得很吃力。
傅询先前跨一步,握住了季老爷子的手,“爸,我来了。”
他俯身,半蹲在老爷子的床前,“爸,没事,你会好起来的。”
季老爷子隔着氧气罩,嚅动着嘴唇,在他的示意下,傅月歌帮他取下了氧气罩。
季老爷子气若游丝,眼神却清明,的确如他们所说,意识恢复了许多。
可这样的症状,看起来更像是回光返照。
大限将至。
“阿询,阿询。”
季老爷子看着小儿子,看着他长长的头发,看见他眉眼的疤,眼角落下了一串泪水。
看来他也知道了,傅询失踪失忆的事情。
看着自己历经九死一生回来的小儿子,季老爷子内心对当初逼傅询参军的决定,有了无法挽回的愧疚。
他却再也办法弥补,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到了极限,没有多少时间了。
可人是自私的,尤其是到了最后的关头,老爷子知道自己错了,可他还是想问一句。
“阿询,你怪我吗?”
傅询听到了老爷子这句话,愣了一愣,他下意识的看向苏婉宁。
看向这个房间里,他最信任的人。
傅询听不懂,苏婉宁却再清楚不过,季老爷子她指的是什么。
当初傅询去读军校,毕业后留在了军队里,这其中大部分出自于傅询的自愿。
可在老爷子的心里,却不是纯粹支持小儿子的梦想,他想的是傅询从军,便没有机会和季凛争夺季氏。
季老爷子当时想的是,他的好大儿少了个威胁,少了他另外一个儿子的威胁。
委屈都是以前的傅询受的,现在傅询失忆了,没有人可以替他原谅。
苏婉宁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傅询的肩膀上,“爷爷,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