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一手血罗抬棺,将顾风拍得双腿寸断,由前厅直直倒飞入后堂之中,“哗啦啦”砸塌两堵砖墙。
“哼,老匹夫!我当你这一年来不露面是在闭关突破,原来是旧疾复发,虚张声势!”他向身边两个手下偏了下头,示意他们将顾风架到院子里。
被架起来的顾风孱弱不堪,喉咙风箱也似咳嗽。
“爷爷!”顾风的孙子顾柳焦急大喊,但由于被制却也无可奈何。
李水傲立顾家大院,看着眼前一群跪在院子里顾氏派系中人,不由有些飘飘然:“呵,人说顾风的劲锋腿可比百剑齐发,今日一见,真是浪得虚名!”
今日一早,始终监视王伦的探子来报,说王伦剥皮屋一夜响动频频,屋顶、墙壁、窗户都破开。探子趁屋中空了后,进去一看,发现杜王二贼已然身首异处。爷爷猜想,可能是宋万趁鹬蚌相争,做了得利的渔人。
后来宋万派人召集人马,更笃定了他的判断。
他爷爷李寒虽缠绵病榻,但不减当年豪勇决断,猜测顾风已然得知此事,必会有所动作。早就暗中策反大部分顾家手下的他当即派出两路人马。一去刑场巧夺王潇潇和寨主之位,一来这里趁机攻打顾氏宅院,顺便拷取劲锋腿法。
为了护着弟弟,李水主动选了对敌更加危险的顾风。却没想到,这顾风如此不堪一击,竟白送他一道威名!他怎能不志得意满?
“大少爷,我看,事不宜迟,”他旁侧的喽啰眼睛贼溜溜一转,做个斩下的手势,“小少爷那边不知道情形如何了。若是那顾礼回来,恐怕会多添一层牵绊。不如赶快决断,杀了大部分人后,带着顾家嫡系离开,慢慢拷问出劲锋腿的秘籍和口诀!”
李水皱皱眉头,有那么一丝不满。虽然在山寨的高手中,都称他李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可今天是生平头一次打倒了这成名多年的头部元老。他还想再多享受一会这种好不容易得来的成就感。
“呵呵呵,江湖寒冬渐起,想不到本应同仇敌忾相濡以沫的血玄门遗孤,竟然还要搞这种自相残杀的戏码。”一道中气十足而又有磁性的嗓音自那群被按在地上的人中响起。
李水眼睛一眯,看向那人,只见他灰褐粗布长袍,肩头缀着补丁,头戴一顶书生冠,颌下一缕胡须。面容清癯,眼神带着一抹嘲笑。
“李公子,我们又见面了。”那人笑着。
李水想了一会,才想起此人正是年前带人去劫上山来的医妖余鬼手。
“余鬼手!一年前我爷爷心慈手软放你下山,你怎么还没走?”他话说一半,突然看向孱弱的顾风,“你不肯给我爷爷医治,却来为这老匹夫治病!”
说着,他勃然大怒,血手一拍,正自喘不上气来的顾风脑袋便碎如瓜瓤,红红白白洒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柳……爷爷!爷爷!”顾柳哀绝而嚎,声音撕心裂肺。
余鬼手看到这血腥一幕,眼皮跳了跳,却马上恢复嘲弄神色:“老朽为人为医,恩怨分明。李公子劫我上山,是于我有怨。威逼之下,屠我妻儿,暴我孙女,是于我有仇。顾长老于路上救我,在山上照拂多时,又承诺拿你人头,是于我有恩。你说,我该不该为他医治啊?”
李水怒得额角一跳,血手一挥,指着顾风尸体:“看到了吗?你治得了吗?既然他对你有恩,我对你有仇!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李水是怎么对待你的恩人的!掰住他的眼皮,让他看个清楚!”
两个按着余鬼手的喽啰将余鬼手侧脸抵在血泊,死死掰着他的眼睛。
李水邪笑着,将顾氏子弟的妻女一个个淫虐之后,分给手下轮流玩弄。将顾氏子弟的男儿一个个砍头斩杀。
哭得几乎晕厥的顾柳面色苍白,眼神由最初的愤恨渐渐成了呆滞绝望。
余鬼手额角青筋暴露,死死咬着牙,突然开口大喝:“顾氏余锋不灭,血玄不死!”
听得顾柳一个激灵,死气沉沉的脸上恢复了生机。他要拼最后一把,他要保下命来!
就在他聚集真气的时候,顾家大院外,忽然响起了震天的锣鼓之声。
一个巨人高举着一杆黑铁大旗,招展的旗帜上一个歪歪扭扭的“云”字。
旗杆之上,挂了密密麻麻的血腥残尸。最上头一人四肢俱碎,浑身浴血,奄奄一息。
李水提起裤子,眯眼盯着在高墙之后露出胸脸的巨人,冷声道:“宋万!我弟弟何在?”
宋万大嘴一咧,两颗尖利下齿顶了出来:“山寨云大头领架到,还不跪下迎接?”
李水一怒,挥手将刚刚蹂躏完的顾家女一掌拍碎脑袋:“宋万,你挂羊头卖狗肉把自己也骗了吗?你别忘了,你能当上山寨三当家,是谁在背后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