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惶恐抬头,却见他一脸温柔,双眼深处却满是残忍暴戾之色,太监见识过他的手段,顿时毛骨悚然,他痛哭流涕:“奴才不该鬼迷心窍,答应太后去监视宋侍君!奴才错了,陛下饶命啊!”
薛霁卿只是笑:“你方才偷偷出去,是打算去跟太后禀告今日在国公府的所见所闻吧?”
太监颤抖着,不敢承认。
薛霁卿眼神变冷,警告意味十足:“给朕如实回答。”
太监被吓得立刻点头。
薛霁卿半蹲下来,声音低沉得蛊惑人:“告诉朕,你今日看到了什么?”
太监一愣,脸色渐渐变得古怪,抬着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当时谢时鸢在里面,太监不敢离得太近,两人到底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孤男寡男的,曾经还是那种关系,他笃定二人行了苟且之事,没看见宋侍君出来的时候,眼睛还红通通的?
薛霁卿淡淡的:“朕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这样才有活命的机会。”
太监一晚上就紧张着这条命,听罢,那还敢犹豫,一五一十全交代了。薛霁卿听着,没什么起伏,太监瞧了瞧他的脸色,胆战心惊。
薛霁卿看起来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只是悠悠道:“太后让你去监视,你今晚总得给她个交代不是?”
太监毕竟在宫里多年,也算个人精,他眼珠子一转,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朝着薛霁卿磕头:“陛下想要奴才怎么做,您吩咐奴才,奴才一定照做不误!”
薛霁卿起身:“今晚朕见你的事,当做从未发生。太后那边,该去禀告的,照样禀告,谢卿做了什么,也无需隐瞒,不过……”他停了停,“关于侍君,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太监心里琢磨琢磨,缩着脖子一字一句试探道:“陛下放心,奴才今日只看到谢大人对宋侍君以下犯上,而侍君心系陛下,死守贞洁,另为玉碎不为瓦全!”
薛霁卿满意笑了,夸奖道:“很好。”
太监一下子放松了,果然,戴绿帽子被说出去,谁面上都没有光,皇帝有不例外。不过陛下对宋侍君还真是够爱的,都这样了,还要保证对方的清白。
太监心中啧啧两声,这事本来和他也没多大关系。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陛下放心,奴才一定把事情办好。”
薛霁卿弯着嘴唇:“去吧。”
……
薛霁卿回来时,留春宫已然熄了灯。宋忱今日一天累了,方才薛霁卿又刻意叮嘱不用等,他歇息得早。
福安瞧见他,立刻就要去点灯,却被薛霁卿制止了。薛霁卿脚步极轻向内殿走去,福安乖觉,默默退下。
今晚缺了薛霁卿的操纵,宋忱睡得没有以前安分。他进来的时候,对方的身子半横在床上,脑袋轻轻靠在床边的木沿上,瓷白的小脸被压出了一道红痕。
这个姿势,宋忱脖子里的吊坠也垂了下来,悬在外面。
薛霁卿坐在椅子上,抄起吊坠把玩,并不在乎会不会把宋忱弄醒。红玉微茫,像他瞳中诡异的光采。
他握着红玉似笑非笑,谢时鸢已经急了,这东西是特意拿来向他示威的。
太监这时候也该到太后面前了吧,一切都很顺利。既然这样,是该进行下一步了,也好全了谢时鸢的心愿。
薛霁卿轻轻扯了扯绳子。
宋忱被勒得眉头皱起,他睡得不深,察觉到异样,一下子就醒了。他这些日子睡得都很好,平时也绝对没人打扰他睡觉,宋忱有些蒙圈地揉着眼睛。
薛霁卿的轮廓浮现在眼前,宋忱稍稍瞪大了眼,有些惊喜:“你真的回来了?”
原来刚才不是在骗他啊。
宋忱说完等着薛霁卿回答,可薛霁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柔情似水地回应他。他只是坐着,修长漂亮的手交叠在腿上,淡淡地望着他,浑身透着一股冷淡疏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离,仿佛两人不是亲密的伴侣,而是刚见面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很明显,宋忱发现不对,他正襟危坐,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扑腾扑腾直跳,惴惴不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