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已经备好了,裴月姝也看出长静舍不得。
她是吃不得苦的性子,想来她失踪的这段日子,霍炀和霍弛都待她很好。
“那就叨扰太尉大人了。”
裴月姝抱着长静进了屋子。
暗七忙给少主使眼色,可他眼睛都抽筋了,霍弛还是不为所动,冷冷冰冰地站着,连句问候的话也不说。
“三哥,我是帮不了你了,先走一步,要是静儿问起我,就说我忙去了。”
霍炀哪还敢在这多待,他是将长静从京城拐来定州的罪魁祸首,若是太后想起来他来也把他的手剁了可怎么办?
他可打不过那个拿刀的。
可见裴月姝这招杀鸡儆猴,让霍弛身边的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霍弛什么也没说,默默出了小院,看得暗七是恨铁不成钢。
最后小院只剩下太后和她的人,暗七还想上前套近乎,安排他们都去住下,也好为少主创造点机会。
结果钟溪午冥顽不灵,无论他怎样好说歹说都站在门口跟座佛像一样一动不动,其余人也守在外面,生怕太尉府上的人会对太后不利。
“你还有事吗?”钟溪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苹果,自顾自啃了起来。
暗七气得直跺脚,只能走了。
用晚膳,太尉府的下人又送来了热水,裴月姝抱着长静去沐浴,见长静的澡盆飘着许多动物木雕。
“这都是爹爹给静儿做的,是不是很好看?”长静献宝似的将它们举给裴月姝看。
裴月姝愣了一下,“嗯,好看的。”
长静很是敏锐地发觉娘亲的不对劲,她试探性问,“娘亲,他不是我爹吗?”
裴月姝不知作何回答。
怀上长静是霍弛蓄意为之,甚至还赌上她的命。
后面他又说出将孩子流掉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不配做静儿的父亲。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些年他都从未打扰过长静的原因。
“是。”
长静眨巴眨巴眼睛,既然是的话,为什么娘亲和爹的相处模式那样奇怪,就好像是两个陌生人。
可她见娘亲表情不对,很是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裴月姝亲力亲为,给她洗澡,又问起来定州一路上发生的事。
长静虽然话有些说不清,但调理是清的,将记得的事一一道来。
一直到母女俩都沐浴完穿着舒适的寝衣一同在长静的小床上躺下还没说完。
“十叔可厉害了,将坏人全部都打跑,然后爹爹就来了,还板着脸说了句。。。。。。”
长静学着那时霍弛的表情,“胡闹!”
裴月姝忍不住露出一个笑。
“然后就把静儿吓哭了,实在是爹爹那个样子太凶,也不知道十叔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可后来爹爹带我骑大马,可高可威风了!”
裴月姝揉了揉女儿的小肉脸,目光很是复杂。
听长静的语气也知道,虽然霍弛陪伴她的时间很短,但却被她放在了心上,或许是因为天生的孺慕之情。
有些爱,是人这一生中无法割舍的。
那她要切断了吗?
“好了,很晚了,静儿该睡觉了。”
虽然她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娘亲说,可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尤其娘亲还便拍着她的后背,唱着哄孩子睡觉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