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餐食只有一双筷子,她小女儿看着儿子吃得快把菜扒拉干净了,赶紧按着那餐食。
女人适时地喊了一声,男孩瘪瘪嘴,发气地把餐盒推到女孩儿怀里头,男人吃着抬起头不满地看了一眼女人:“你干啥,小孩子能吃多少,叫他吃饱了再给妹妹。”
女孩装没听见大口大口地吃着大米饭,生怕男孩给她抢了。
男孩盯着皎皎手里的鸡蛋,瞬间就改变了目标,“妈,我要吃鸡蛋。”
女人把他拉住:“俺家没钱买鸡蛋。”
男孩在火车里又跳又滚,说:“我就要,我要吃她的鸡蛋。”
皎皎赶忙把鸡蛋剥了,在嘴巴里咬一口。
那男孩看到,哭叫得更厉害了,躺地上双腿直蹬,男人皱着眉头看了皎皎一眼,又踹了躺地上的男孩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
又颇有些不满地看着皎皎,什么丫头片子,还吃鸡蛋。
姜兆年不动声色地把皎皎抱在怀里,吃皎皎吃饱了的餐盒。
等到那家人在北京郊区下了,姜兆年把皎皎放下来,望着窗户外面。
远处看的到的高耸的楼房和繁华的商业街,在站口穿着时髦的先生女士们,商贸大楼上还有显示着五颜六色灯光的显示屏。
姜兆年摸了摸自己清水打湿柔顺的头发,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闻歆的爸妈住在这里,闻歆不也该住在这里吗?
闻歆该是时髦漂亮文艺的女青年,是他把她锁在了荷花大队,姜兆年呆愣愣地发着呆。
闻歆下了火车也被北京这座大城市弄迷糊了,那信里头的地址颇有些不好找,八一路,八一路在哪呢。
找到了大院,还是皎皎进去凭着记忆找了,皎皎伸手敲了门,闻外婆很快开了门,门外边站着紧张到快要立正的一家三口。
闻外婆和闻歆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来之前她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比如畏惧,陌生,物是人非。
来之后发现其实只要看上一眼,那十年八年相隔都被她们自己自带方圆十里的思念给消融了。
闻外婆摸摸皎皎的脸蛋,皎皎乖巧地蹭了蹭闻外婆的手掌。
“皎皎长高了,也瘦了,要多吃一点。”
说着闻外公走过来又把家里的零食水果推起来把皎皎拎到里面去。
大院里头还有篮球场足球场,好些人在里头看他们打球,裴岭北朝闻老师家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