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言少清有些心虚地问道,心里感觉怪怪的,可能是因为愧疚。
只不过上次遭到了调戏有点气不过,所以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而已,竟然就给对方留下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果然是个小骨头,嘎嘣脆。
“!”
相对于言少清的淡然,林成钰的心中却是警钟大鸣,他警惕地盯着那堆白骨,把身后的人护得更加严实,这突然发生的异象,怕是对方准备着要放什么大招了。
“小心躲在我后面,肯定有诈!”他紧张地对着言少清大喊了一声,手上的剑柄又握紧了几分。
然而,话音刚落,窗户上和天台门上钉着的骨头就纷纷掉落在地上,天台的门也“嘎吱”一声自行打开了,屋中瞬间恢复了些许的光明。
“……”
林成钰微微一愣,滚动了一下喉结,悬着心看向天台的方向,这完全意料之外迎来的平和,恐怕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太诡异了,小心点,天台上或许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他对着言少清警告了一声,便先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天台。
言少清也紧随其后走了上去,天台上面空荡荡的,除了压在头顶的乌云,倒是没看出来什么异象,这却让林成钰越发的不安。
“我先跳过去,如果没什么问题,你再跳过来。”
林成钰扔下了手中的长剑,助跑几步,从楼顶的边缘跳了过去,稳稳地落在东楼的楼顶。他喘了一口气,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景象。
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感觉好不真实。
见林成钰已经安全着陆,言少清也跟着跳了过去,两米多不算太远,跳起来其实还挺容易。
“现在我们应该算是暂时安全了。”言少清直起身子,跺了跺脚,轻快地说道。
“嗯……”林成钰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诧异非常。
他在空间被封印的情况下居然逃了出来,而且还是带着一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言少清,难道说是绝境激发了他无穷的潜力,但是感觉好像又不太对。这场逃生游戏一定是在某个环节出现了bug,所以才在一开始莫名其妙地把难度提高到了地狱模式,现在又突然莫名其妙地降到了菜鸡模式。
总之,能活着离开就好。
“你现在准备去哪?”言少清问道。
“威荣肯定以为我已经死在了西楼,我需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有机会再来找你。”林成钰答道,现在对他而言反而是最安全的,在威荣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只需要悄悄地躲在暗处,伺机行动。
虽然他也不放心留下言少清一个人,但听对方的描述,身上似乎中了什么不可触碰的诅咒,威荣暂时应该也做不了什么。等通关了逃生游戏以后,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言少清和林成钰分开之后,就直接回到了203病房。天色不早了,而且今天在西楼东奔西跑了一整天,他已经累得和那只骷髅一样,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一夜安眠。
清晨淡淡的阳光透过天空密集的乌云射进了窗户里,映照在言少清的脸上,显得有些光彩夺目。他揉了揉头惺忪的睡眼,缓缓地睁开双目,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在他对面的那张病床边缘,似乎坐了一个人,乌黑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几分暧昧的光泽,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像是微微带笑,又仿佛蕴含着怒火,就这样神情专注地盯着他看。
还处于半梦半醒、精神恍惚的言少清顿时吓了一跳,心口一紧就直接弹坐起了身子,向后靠到了床背上,瞪亮眼睛看向了面前坐着的那位不速之客。
“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对面的人嘴角微弯,似乎很满意他受惊后的反应,若无其事地问道,“是做噩梦了?”
我的噩梦就是你!
“威院长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大清早一声不吭地跑来吓人?”言少清缓缓地放下了被攥起在胸前的被单,面色怨怨地问道。
他记得自己昨晚是有好好锁门的,不过对于面前的这人来说,锁与不锁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吧。
“哦,原来是被我吓到了。”威荣像是毫无自知地挑起了俊逸的眉梢,起身坐到了言少清的床边,伸出手轻轻握上了他的左腿,目光含笑着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梦到自己在外面到处乱跑,不小心摔断了腿。”
言少清试着缩了两下腿,没缩回来,只能干笑了两声。看那直勾勾盯着他的危险目光,这显然就是赤luo裸的威胁。还是院长呢,欺负病人,医德何在!再说他也没跑对不对,虽然过程曲折了一点,但起点和终点全是在这间屋子里。
“我告诉过你别想逃走,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威荣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了几分怪异的表情,“昨天我派人找了你一整天,结果晚上却发现你在床上睡觉。”
“我冤啊,天地良心!”言少清像是起誓一般伸出了两根手指,目光艾艾,语气悲怆地说道,“我那是要逃跑吗?明明就是在逃命!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的属下到底干了些什么,他好端端地突然指着空气大叫着有鬼、有鬼,然后就这么风一般地跑掉了,我差点没被他给吓死,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言少清哀叹了一声,又接着说道:“这还不算完,本来我出去了以后是想要找你求助来着,谁知道半路上居然又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他神经兮兮地追着我打,害我连跑带躲地折腾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才甩掉他,实在是累极了,就自己回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