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久全低低的“嗯!”了一声,好像在说我知道了。
沉默很久之后又说:“我也是!”
他抚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只喜欢你!”
这是第一次,他说喜欢她,蒋含笑听的很清楚,但她把这句话当成是哄她睡觉的浅语,昏昏睡去……
但她睡的很不踏实,严酷的母亲又入了她的梦,站在老宅的院子里对她吼,后悔生下她,后悔培养她,后悔带她走出农村。
她也吼,但吼得很软弱:妈妈,不要让我练柔韧,我疼啊,你爱我一下,求你爱我一下吧!
然后妈妈变得模糊,有人向她伸出手,那人面貌模糊,手却很清晰,白皙修长,戴着一块腕表。
那快腕表很熟悉,她忽然想起那是盛久全的腕表,于是她伸手要去抓他的手,却突然听到千万人的声音涌来,
他们说“你这只土鳖也敢觊觎我们黄金学长盛久全?”,尖锐的嘲笑声中,她觉得脚下一歪,整个人都向深渊摔去,
这深渊向下的空间是深不见底的阶梯,她就那么翻滚而下,一阶又一阶,无止无境,直到骨骼俱裂,灰飞烟灭,
她觉得窒息,猛地睁开眼睛,世界瞬间安静了。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大床上,床很柔软,柔软得让她陌生恐惧,她猛地起身冲到窗边撩开窗帘。
外面黑得令人发慌,天上的弯月已经垂暮,她还在船上。
蒋含笑倏然转身,卧室里没有盛久全的身影,她忽然害怕得腿软,挪向门边要出去找盛久全,临到门口却听外面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我联系了疗养院,船一进港你送她过去疗养两天!”是李兆龙故意压低的朗朗语调。
“不用了,她已经住院够久了,不会同意的,我能照顾她!”是盛久全低沉稳定的回答。
“照顾什么?年后项目就启动了,海外的事情还得处理,有你忙的,还是我找人……”
“哥!这是最后一次了!”盛久全打断他,说:“你告诉李兆天,要是再有下次,让他直接把手剁了赔给人家,澄澄不喜欢这种事情,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碰!”
蒋含笑驻足在门边,害怕的心缓缓镇定下去,他和李兆龙来这条船上果然是处理事情的。
李兆龙叹了口气:“都是哥的错,把我那弟弟惯成了痞种,又莽又野,惹出烂摊子自己收拾不了,还得请你出面周旋!”
厉害,也许他打各类牌都很厉害。
李兆龙接着说:“他在国外胡来,我一直在我家老爷子面前替他瞒着,这么多年了,我也累了,你的话我原封不动告诉他,他要是还想继续作事儿,直接用他自己的命抵!”
“也能理解!”盛久全语调循循:
“这个圈子的年轻人,没有谁是干净的,咱们年轻时也没少在这种地方浪荡!小天如果实在不想走正道,我可以把他送到中东去,真枪实弹是最好的教训!”
盛久全这话说完,李兆龙沉默了很久,才长叹一声回道:“哥还真没你那么狠!”
蒋含笑靠在门边,外面人的说话声依然清晰。
“诶!哥问你啊!”李兆龙朝盛久全坐近了一些,问:“要是没有笑笑跟着,你还会同意帮哥这个忙么?”
“会!小天人虽然混,好歹也算是我弟弟,不能不帮!”盛久全语调平静:“但她不来,我不保证能赢!”
李兆龙瞪着眼睛看了他半晌,说:“你前面输那两把也真是把我吓坏了,我都给手下信号了,以为今天得破一回杀戒,谁想到你后来翻了盘!”
盛久全道:“我带她上船,不会让她陷入险境!做这种局,我心里素质还在,只是年纪大了,少了点少年血性,会影响在牌局上决策的平衡!”
他说着,抬眸看着卧室门的方向,唇角微微牵扬:“她站在我身边,让我觉得特别刺激,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一时不太适应,偶然失手是正常的!”
李兆龙扬着下巴看他那副痴痴的样子,忍不住直摇头。
“话说回来!”李兆龙皱眉道:“我那小弟妹敢和傅政卿见面,也是有点胆识,只是谈话内容没法获取,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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