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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桂花见姜田根隐隐的怒气,缩了缩肩膀,不过还是死鸭子嘴硬地嘟囔了一句,“你要是开口不让他走,他还敢走不成?”
姜田根没理由自己老伴神神叨叨的话,倒是看向老三,“你昨日看了如何?”
闻言,姜忠开口应道,“爹,我看那丫头的医术不止她嘴上说的!”
“嗯?”姜田根眉头一挑,问道,“此话怎讲?”
被问原因,姜忠便把昨日姜秀给姜福贵治病的过程,一一详细告知了姜田根。
语毕,见姜田根沉思了下来。
姜忠一脸兴奋,继而继续说道,“爹,甭理阿秀那丫头在哪儿学的,只要她懂医,我们拿捏住大哥,还怕她不乖乖就范不成?”
一旁的姜才听得一头雾水的。
不过,两人最后说到的那句,他可听得清楚。
“爹,那小蹄子就算会医术,那也是她的事,我们要她乖乖听话,那也只不过是看个病而已,又有什么稀罕?”
要知道,当初老三说把她骗回来,是说大城镇上的秦老爷出了五百两娶小妾,顺道把得罪李家的事推到那姓霍的小子身上。
如今老三在大成走了一遭回来,怎么连他爹的主意都变了?
姜才不明白,之前爹还说这是金蝉脱壳之计,怎么突然又变卦了?而且,从昨日他们对姜秀的态度,他甚是不解。
姜田根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了姜才一眼,“就你这猪脑袋,我还指望你不成!蠢!”
莫名被骂的姜才,一下就不乐了,整个人从座上嚯的跳起,“爹!你骂什么都好,为何要骂我蠢!“
姜才确实长得一根筋。
只会想尽办法偷懒,可是被自己个儿爹骂蠢,是当着老三,还有两个媳妇的面,他可是下不来这面子!
刘燕兰一脸便秘似的,偏身离远了些自己的相公。
而站在姜忠身后的周春花,则死憋着不敢笑出声来。
姜家有姜田根这当家在,妇人们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和说话的份。
姜忠性子最像他,所以周春花再厉害也不敢越过他的头上。
而姜才则耳根子软,一副妻子奴,这才是让姜田根又气有无奈的地方。
“不蠢,你就不会想不明白!”
见他抬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姜才身子猛地一颤,跌坐回了原座上。
姜忠眸子闪过一抹鄙色,随即出声安抚盛怒中的姜田根,“爹,这事,我们恐怕要从长计议,小蹄子如今动不得。”
姜田根不明所以,眯了眯眼眸,伸手把搁在桌面上的烟枪杆子重新放入嘴里。
烟雾一圈圈地吐了出来,心里的燥怒才缓了不少。
见姜忠捧上茶碗,姜田根啜了一口,这才问道,“你倒说说,如何动不得?”
姜忠顿了顿,尔后笑眯眯地道,“爹,不觉地那小蹄子跟换了个人似的?”
原本姜田根是有几分猜想,而今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这么一回事。好似是在那日她跑到黑山寻死,被霍齐救回来之后,性子就完全变了,不像之前那么好拿捏。
可是,这性子变了,又能代表什么?
“爹,秦老爷娶小妾这事倒是不急,我可听说那姓范的小子跑回来了。可那怂样的,怕了李家娘家的势力,才跑出去躲了。如今知道小蹄子嫁给了姓霍的,又给跑了回来。我想,这事既不能得罪李家,也不能得罪里长,我们干脆做渔翁之利,让他去闹好了。”
姜田根“吧嗒”连抽了好几口烟,抬了抬眼皮,“如此也未尝不可,只不过……”
不知为何,他想起变了性子的姜秀,心里总觉不踏实,好像有什么脱离他的掌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