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强装镇定地走出院门,就看到唐富蓁端坐在院子外面的过道上。
她右手提着把宝剑,尖抵在地上,她的手则搭在剑柄上,一副云淡风轻但是很有压迫感的样子。
她的身后站着一排腰间别着武器的侍女。那是她训练出来的武艺高强的护卫。
何氏被这阵仗吓得心脏扑通乱跳,一时都有些不敢上前。
待看到那个李妈妈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抹布,像一条狗一样扭曲在她的脚边,她更是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这时,陈妈妈在她身边低声道:“夫人,这个时候您可一定要沉住气呀。姑太太最擅长引蛇出洞,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能被她的气势给吓住,然后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何氏深吸了口气,点点头,然后换上一副焦急的神色,朝着唐富蓁走了过去。
“哎呀,小妹,我听说时均他身上又不好了,正想着赶紧去看看他呢,你怎么在这儿啊。不过正好,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只见唐富蓁直接扬起宝剑,挽了个剑花,就把剑尖对着何氏。
何氏尖叫一声,吓得直接往后倒去,摔在了地上。
陈妈妈赶紧去扶她:“夫人,您没事吧?姑太太,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家夫人呢,她可是您嫂子啊!”
何氏整张脸变得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富蓁,哆哆嗦嗦地道:“是啊,小妹,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你是要杀了我吗?”
唐富蓁坐在椅子上,都没起身,又慢悠悠地把宝剑收回来,放在自己跟前,用手指摩挲。
她冷笑道:“嫂嫂胆子这么小啊,我以为嫂嫂胆子大的很呢。时均今日身子是怎么不好的,嫂嫂难道不知道?”
何氏就着陈妈妈的手慢慢站起身来,心虚地道:“怎么不好的,我应该知道吗?”
“嫂嫂不知道的话,只能说嫂嫂没有心了。”
“小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均生病,我也很心疼,你以为就只有你关心他吗?你别把我想的太坏了,都说继母不好当,外人就是这样误会我的。”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你派人去霁园捣乱,要下人爬到时均亡母的衣冠冢上,对他亡母不敬,他才气得吐血昏迷的。”
“他,他吐血昏迷了?”何氏有些惊讶。
唐宜不是刚从霁园逃跑吗?那个时候,他还能走动的,怎么这么快就吐血昏迷了?
这一定是他假装的,想要以此来糊弄过去他来过霁园的事实,转而要挟自己。
唐富蓁肯定是跟他一伙的,她现在表现得越气势汹汹,就说明她越是装腔作势,色厉内荏。
于是,她说话也就多了点底气。
“小妹,我不知道时均病的这么重,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他?”
“不用你猫扑耗子假慈悲,是你派人往他心尖上捅刀,现在假惺惺的做什么?
你要是过去,他看到你,可能病情都会变得更重。你还是先给我把事情解释清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小妹,你是听谁说的,那些人说得有失偏颇,我怀疑他们是故意挑拨我跟时均,还有跟你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