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根的儿子王金发扶着老父亲,招呼着几个同伴上前去辨认。
那几个同伴全都畏畏缩缩的,都不敢拿正眼看唐府的下人。当然,王有根和他儿子两个,表现的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姜融留意到,他们虽然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但是并没有仔细辨认每一个人的容貌,而是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心下便有了猜测,这些人可能在背地里已经被人给收买了。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些人,生怕他们会指认出一个唐宜手下的人。
唐宜察觉出她的紧张,伸手握住她的手。
“别担心,我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姜融偷偷地朝唐宜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啊。”
“多谢娘子夸奖。”
唐富春看着唐宜夫妻两个还在那里咬耳朵,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愉悦,他气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没想到这个长子这么狂妄,别人都有他的把柄了,居然一点都不担心,他是胸有成竹了是吧。
要不是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二儿子,他可真想让他背上这个罪名,看看他是会哭着哀求自己,还是自己有锦囊妙计。
可惜,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让唐宜吃鳖,不然也会连累到整个丞相府的。
要不,他就直接做个局,把他逐出家门算了,可是把他逐出家门,二儿子尾巴又得翘到天上去,让他在还可以制衡一下老二。真是太难了,还得让他继续这样嚣张下去吗?
很快,王有根和村民们就在两个站在一处的男子面前停了下来。那两个人本来还有些心不在焉,见他们突然停下来看着自己,顿时打了一个机灵,连忙喊叫道:“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们?”
王有根的儿子王金发伸出手指着这两人,惊喜地道:“丞相大人,就是这两个人当时来抢占田地,给我们字据的就是这两个人!”
王金发身后的三个村人也一起指向他们:“对,就是他们!”
那两个人仿佛遭了晴天霹雳,连忙大声反驳:“你们胡说,没有的事,老爷,他们这是诬陷啊!”
唐富春对左右侍卫道:“去把那两个人带上来。”
那两个人吓得面如土色,挣扎着被扭送到唐富春面前跪下,磕头如捣蒜:“老爷,他们这是在胡乱攀咬,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您不能相信他们的鬼话呀!”
唐富春冷声道:“我自然不能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但是也不能相信你们的空口白牙。我自会调查,管家,把那日他们两个的行踪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管家应声拿出府里关于下人们的日志,查看了起来。
那两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觉得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却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他们越想越觉得心慌,因为按照那户村民来告状说的那个日子,那天他们刚好休假回家看老娘。府里没有人能帮他们证明,那天他们在府里做事。
这下糟糕了!
果然,很快管家就看完了日志,跟唐富春禀报道:“老爷,奴才调查过了,这两人是亲兄弟,一个叫罗海,一个叫罗洋。
三溪村发生强抢良田之事那日,他们不在府里做事,而是休假去了,人在外面,确实有作案的可能。”
两人吓得赶忙解释:“老爷,那日我们两个是刚好轮到休假,我们出去是回家看望老娘。我们家的人都可以作证的,我们绝对没有做坏事啊,老爷,请您明察!”
管家继续道:“老爷,他们老娘刚好就住在三溪村隔壁的双柳村。要抢占他们的田地是非常便宜的事情。而且,他们两个刚好在二公子院子里当杂役,也有偷窃二公子印章的可能。”
罗海跟罗洋顿时鬼哭狼嚎起来:“老爷,我们没有,就是老家住的跟三溪村近了点,也要被怀疑吗?住的近,我们就更不能抢邻居的东西了呀,我们这么做了,还怎么在那个地方住下去呀?”
“而且,我们只是在二公子外院当差的奴仆,怎么可能偷到二公子的印章,我们连印章都没有见过。冤枉啊,老爷,我们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干活啊!”
这时,管家凑近唐富春道:“老爷,这两人不是家生子,是去年刚从人牙子那边买来的,确实不如家生子来的让人放心啊。”
唐宣气得跑过来,对着两人一人踹了一脚道:“还不是你们,你们有这么大的可能性做这种事,还敢不认,来人哪,给我把他们带下去打,打到他们认为止!”
两人吓得脸色惨白,哭得鼻涕眼泪直流,一把抓住唐宣的脚腕道:“二公子,我们没有,您不能屈打成招呀。我们虽是在您外院服侍的,见不到您几回,但是也忠心耿耿的,您不能这样对我们啊!”
“滚,你们忠心耿耿的,能做出这种事来?就属你们嫌疑最大,你们倒是说呀,那天干什么去了?”
“我们那天回家看老娘呀,我们家里人都可以作证的,邻居也可以作证,您不信,派人去查查就是了。”
“你们家人邻居还不都帮你们说话,他们的话根本算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