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前的大街上此时挤满了人,马车只能远远停在后面街边,就这样也是车挤车,人挤人。
这种场面顾滟本来就不喜欢,如果不是心里好奇又觉得是裴修年的好日子,她都没打算来。没想到人还没从马车里走出来,就猝不及防被人剧透了。
顾滟只冷冷瞥了一眼柳凌寒便放下车帘,不打算下去了。
虽然只是从车帘后面露了一下脸,她的容貌依旧艳惊四座,原本火热望着裴修年的眼神,全都望向那已经放下的车帘,一个个只恨不得自己长了双透视眼,能好好看一眼马车中的美人。
车外被瞪了一眼的柳凌寒,眼中更带着无法掩饰的惊艳,他和顾滟已经许久未见,如今再见只觉得她容貌更盛,美得令人窒息。
“顾小姐……”他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刚想要往前走一步,就奔同样站在车前的裴修年挡住。
裴修年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笑意并不达眼底,“柳兄的好意在下心领,如果没有别的事,柳兄不如就去忙自己的。”
被他一打岔,柳凌寒也回过神来,对于自己的失态也有几分窘迫,轻轻喉咙才对他道:“那我就不打扰裴兄了。”又压低声音道:“裴兄此次一飞冲天,以后必定前途无量,我之前与裴兄说过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效,还请裴兄慎重考虑。”
柳凌寒说完这些,边对裴修年和赵氏拱手,随后便带着下人离开。
柳凌寒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心中微微摇头。据他所知,温元洲的近况也不比老师好多少,早已经暗流涌动只怕很快皇上就会发难,这位柳公子却还想着招揽之时,对此完全没有察觉。
车上裴双双听着外面的动静对顾滟道:“嫂嫂,那个讨厌的人已经走了,咱们也下去吧?”
其实顾滟心里边早已经没有了兴趣,但看她一脸兴奋又期待的样子,还是没有拒绝,“那咱们走吧。”
这次她没有忘记带上帷帽,拉着裴双双走出了马车。
江氏已经走了过来正在跟赵氏道喜,赵氏也是满脸喜色,虽不至于喜形于色但也满面红光,口中不住念叨这祖宗保佑。
“不用管我们了,快去看看景儿中了几名。”赵氏见顾滟和裴双双下来,笑着对几人催促道。
此次出来只带了平娘,让她陪着赵氏和江氏,裴修年和肖景就护着两人往榜前挤,在场也有不少小姐闺秀,大多也都带着帷帽顾滟在其中也不显得突兀,榜前人虽然多,但都是些书生都会对女子避让几分,挤进去也颇为顺当。
张贴的一张张榜上,黄纸黑字写着一甲二甲,其后才是排名和名字。
只一眼,就瞧见了一甲头名的“裴修年”三个字,令人没有想到的,其后紧跟着的居然是“谢承运”三个大字,紧随其后的依旧不是“柳凌寒”。
他的名字出现在了二甲榜首。没想到一直都跟裴修年势均力敌的他,竟然在殿试上翻了车。
“真的是状元,哥哥真的中了状元!”裴双双抱着顾滟的胳膊兴奋道,她拼命压着声音再加上四周喧闹,倒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顾滟拍拍她的手背,就算之前被剧透,可是亲眼看到这样的结果她还是觉得很高兴,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裴修年,见他依旧四平八稳脸上没有什么狂喜得意,只是眼中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
她不由戳戳他的胳膊,等他看过来便笑道:“恭喜,多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