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生爱面子,不想说也正常。
他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含进口中,想到檐下的风铃,最后还是没有点燃,取下掐断。
沈今懿到书房修图,不一会儿陆徽时也进来处理公务。
书房很大,两人各占一方,做着自已的事情,互不干扰。
沈今懿工作量不多,到点就收工,陆徽时还在听国外分公司下属汇报工作。
他说的法语,标准流利。
沈今懿也学过,除了一些专业术语外能听懂个大概,她不是第一次看工作状态的他,却是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训人。
明明他没有发火,言辞也并不激烈,就连语速都没有变化,可真的好凶。犯错的人不是她,她也跟着喘不过气。
关了电脑,默默退出书房,压低的呼吸才恢复正常。
睡前悄悄进了一趟陆徽时的房间,沈今懿心满意足睡下。
十点半点,陆徽时结束工作回卧室,静谧漆黑的房中多了一团光源。
走近看,床头摆了一个可爱精巧的手工小夜灯,三个胖乎乎的海胆壳堆叠,围了两圈海蓝宝装饰,顶着一颗小海星。
蓝色海胆壳凤毛麟角,这都送给他了,还真是大方。
陆徽时拿起旁边的便签纸。
画中一大一小两个小人,其中一人叉腰冷脸,浑身散发冷气,另一个踮着脚尖开门溜走。
是说他刚才吓到她了,她才不打招呼偷偷走的。
他笑了笑,把便签纸夹进一旁的书页里。
开完会一身疲乏,他拿起打火机和烟盒走到露台,正准备点燃时,虫鸣阵阵中传来一道惊叫声,来自沈今懿卧室的方向。
他脸色一变,丢了打火机大步走出房间。
来到主卧,顾不上许多,陆徽时径直推开房门,房中大亮,他一眼看到跌坐在床尾的人。
看到来人,沈今懿憋着一口气,指着床头方向,嗓音里还带着明显的泣音:“你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还有力气骂人,陆徽时微松了口气,走进房间,视线在床头扫了一圈。
三只乌龟在她床铺上缓慢爬动,始作俑者睁着两只圆溜溜的蓝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沈今懿脸色惨白,身上一阵一阵发冷。
她不怕蛇虫鼠蚁,就怕乌龟这一种生物,碰都不敢碰。
因为她在还小的时候,亲眼看到自已养的大乌龟把小的那只吃到只剩下一半血肉,那一幕太过血腥恶心,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睡梦中察觉到不对,一睁眼就看到三只乌龟在她床上乱爬,她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
陆徽时走到沈今懿面前拉她起身。
她顺着他的力度站起来,咬着唇,眼里泪光盈盈,长睫濡湿,眼尾和鼻尖红红的,看着又可怜又伤心。
惊吓太过,人还在发抖,掌心下的肌肤冰凉。她怕这个,陆徽时才知道。
他把人往自已怀里带,沈今懿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眼泪,又觉得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哭有些丢人,把脸深深埋进他胸膛。
陆徽时垂眸,轻抚她的头发,温声和她说话转移她惊吓的情绪。
“猫有自已的一套思维,在它们眼里,离开家是为了捕猎。你出去好几天,什么猎物都没有带回来,羔羔是怕你的食物不够,才抓来这些送给你。”
“它是好心办了坏事,是喜欢你,不是恶作剧故意吓你。”
“它还把自已的猫粮也送了些给你,你想不想看看?”
听陆徽时这样说,沈今懿止住眼泪,头转到一半,又立马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