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正俞含笑说,“是应该这样,虽然我不参与彭家航运的事,但更该接受组织对我们彭家的检验。”
闫家归根结底是生意场上的人。
早年在港市闫峥和乔以南折腾生意,只要他愿意,这种场面他措置裕如。
“彭副处行事有口皆碑,我信你的人品,只是旁的人彭副处也该管管,”闫峥神情随意,落在彭州华身上的眼神却冰冷锐利,有如实质。
众人心知肚明。
旁的人还能有谁?
不说得彭州华嘛。
闫振华在这种事上向来明朗,对长子的工作积极配合,“按你说得办,我们闫家的货船随便查。”
剩下谢景盛眉头紧锁,“查吧。”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波抽检显然是用几家开刀,联想到刚刚谢家女儿的刁难,还有闫队媳妇同彭二少的事,要说没带点私人情绪真不信。
但连闫家都带上,闫队这一手直接堵上所有人的嘴。
谢景盛压下心头火气,谢心悦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从前许思跟在他身边从来不会惹事,却一下惹到闫家。
谢景盛沉默片刻,“明天抽检,请问闫队什么点查?”
闫峥淡声说,“谢先生不必操心,叶处不是走了吗,海关负责抽检,这会儿码头上三家的货船应当已经围了。”
谢景盛拧眉,不可思议看着他,心中悚然。
动作竟然这么快,看来闫峥早就打定主意查谢彭两家。
窗外天已暗。
远远能听见黄浦江上渔船、货船进靠停的鸣笛声。
风从大开的玻璃窗吹进来,寒意席卷。
服务生赶紧去关窗。
该说的都说了,闫峥准备离开。
“小赵,回去。”
“好嘞,队长……”
话应了,但人没动,小赵壮着胆子说,“您能松松嫂子手不?”
这拉着人他咋推轮椅。
许思赶紧把手抽回来,脸颊发热,“爸,我们回去了,您呢?”
闫振华摆摆手,“你们都走了,我在这干啥?”
几人从会场离开。
留下一厅神色各异的人。
有人庆幸自家没被抽检,暗松一口气,有人幸灾乐祸看着谢彭两家,虽说只要船上没有违禁物品就没事,但时间耽搁不起啊,迟一天卸货,就耽误一天。
要是合同的日子过了,是要赔钱的。
彭正俞靠在窗边,冷眼扫彭州华一眼,“倒是会给我惹事,闫峥是什么人看明白没?
今朝富处那意思,商检局八成交他手里,只等一张文件。”
彭州华沉默不语,一张脸冷白。
半晌才说,“他腿断了,能做什么?”
“能作死彭家,”彭正俞冷哼一声。
……
老式电梯到一楼。
服务生上来‘咯吱’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