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重的声音响起,凌月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公堂,风抚起她一缕发丝,她眼神坚定,镇定的跟着衙役上了公堂,没有脚链的束缚才发现自由是多么重要。
“——啪!”
“堂下忠孝村凌月,你于昨日响午巳时在枫月客栈和凌氏碧兰起了争执,你粗鲁野蛮,动手伤人,造成她受伤昏迷,可有此事?”
白行一拍惊堂木,坐在高台上细数凌月罪状,欲混淆视听加重她的罪责。
凌月轻蔑的看着白行,他这样的颠倒黑白,也配做一方的父母官儿?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衙役便一脚踢在她的后膝窝儿上,让她跪在地上,凌月吃痛皱眉,场外的云岚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没想到凌碧兰真的狠心如此对付凌月,她还是个孩子啊。
“是她凌碧兰先凌辱我娘在先,她也没受任何伤。况且枫月客栈在宁远县,这个案子应该在宁远县审,县老爷怎的把我带到白安县来了?你这么做,我们宁远县大人知道吗?”
凌月虽是跪着的,腰板却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的开口,看着白行的眼里还有几分讥讽嘲弄。
“你……还真是泼妇,凌氏碧兰是白安县人,她写了状子,本县受理有何不对?”
“哦对,我忘了,她现在不仅是凌碧兰,还是白姨娘,白行的白。”凌月似是想起什么,冷然一笑,大声说道。
白行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和他对着干。
凌碧兰虽是他的九姨太不假,可若不明说,百姓们谁知道底细?凌月这是要把他也拖下水啊!
场外的百姓听到凌月的话纷纷议论起来,白行眼看场面要失控,给师爷递了个眼神,他立即心领神会,把毛笔放在一边,抖着字迹未干的的证词放到凌月面前。
“姑娘,事实如此,容不得你狡辩抵赖,我劝你还是老实签字画押吧,你要知道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如炉。”
师爷说着把印泥和证词一并放在她面前,他抬头瞥了一眼场外的人,凑在她耳边又添了一句:“想想你的客栈和家人。”
这句话,让凌月脸色一变,她看着证词上面的内容:她承认伤害白氏碧兰的行为,因为蓄意伤人,监禁三年零五个月,而且不接受保释。
凌碧兰这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我娘给了你们多少钱?”凌月没有回应签字,反而看着师爷突兀问了一句,师爷也没料到她竟然会问这个,当下一愣。
“所以即便她给了钱,我还是得进去对吗?不仅如此,交上去的钱半分都不会退回来。你们这算受贿吗?”凌月一针见血的开口,白行一面拿了娘的好处,一面又要把她关进大狱,若她不从还想屈打成招,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姑娘最好老实点。”师爷微微一笑,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径直回到了县太爷的身边。
白行在高堂看着凌月一直不肯就范,心里有些不耐烦,催促她快一点签字画押。
“这份罪状证词,我不认。”
凌月高昂抬起头,今天除非他们打死她,不然想在她身上泼脏水,不可能!
若是换在以前她大可以一走了之,闯荡江湖当一个逍遥客,但现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儿有她牵挂的人,若她逃走了就会连累云岚和凌雪;更何况……她身负重伤,看似无恙,其实内伤比较重,需要好好调养。
白行料到她会如此,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下令:“来人,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