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林棉才发现,原来离开了时凛,她依然是那个无处可去的浮萍。
随波逐流,没有定所。
她曾以为她有了住处,就有了家,结果到头来的本质还是寄人篱下。
住在时凛的高级公寓里,和睡在乡下那个硬邦邦的沙发上没有任何区别。
原来,她依旧没有家。
……
直到三个小时后,时凛的电话才杀了过来。
林棉顺手接了。
“你在哪?”
那边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她。
林棉停下手里的动作,平静的说道:“公寓。”
“嘟嘟——”
时凛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林棉望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打起精神,继续收拾行李。
在这里住了一阵子,她之前早已把这个公寓当做自己的家,东拼西凑的添了不少东西,现在一个行李箱已经放不下了。
为此,林棉清理了不少东西。
反正以后要出国,她也用不上了。
不到十分钟,外面就传来“滴滴”的解锁声,男人一身冷冽之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很阴沉,很难看,黑得快要滴水。
时凛今天很忙,有一台重要的手术要做,手术进行了整整五个小时,他刚出手术室就看到了林棉发来的那条短信
他几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时凛进了卧室,一眼就看到林棉正在收拾行李。
她甚至连自己送她的大牌行李箱都没拿,用的是她那个轮子坏掉的破烂货。
时凛走过去,摁住林棉的手。
“什么意思?”他沉沉的问。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夹杂着浓浓的不可忽视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林棉生吞活剥。
林棉抿着唇,嗓音很平静:“我早上已经说过了,时医生,我把钱还给你,我们结束吧,以后天高路远,我们互不相欠。”
时凛盯着她好半晌,冷冷的发笑。
“你哪来的钱?秦礼给你的?”
他挂掉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找人查了林棉的账户。
医疗费交了,他给她转的一百万也原路返回了。
时凛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这笔钱是秦礼给她出国的钱,因为他还查到了林棉几个小时前订了机票。
“你要跟秦礼出国是不是?”时凛的语气冷得可怕。
林棉也没打算隐瞒他,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是。”
“不许去。”
时凛阴沉着脸,没有丝毫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