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开学后各个主科都自行让步给学业水平考试退出了条通路,被忽略良多的历史、政治和地理重新占据这群理科生的生活。
充分证明了从前对它爱答不理,现在让你高攀不起。
寻旎早自习都不迟到了,战战兢兢地听历史考试讲简要的大事记。
徐鸣灏戏称幸亏自己年代生的对,否则就他这个政治学习水平,秋后名单必然有他。
陆离铮开了新赛季,在沐城的时候不多,钟浅夕会整理好发下来的资料,再将自己的笔记影印,顺便朗诵些关键背诵点录给他闲暇时拿来听——就像他小时候给自己录英语名著一样。
他们各有各的忙碌,在彼此擅长的领域里风生水起。
每天固定的微信联系,有空了会语音和视频。
钟浅夕常常收到他“下来”两个字,从窗边望下去,看到深夜路灯扯出的颀长身影。
她在午睡醒来习惯搂着抱枕多靠在暖气片上醒醒神,再去看手机有没有陆离铮发过来的信息。
暧昧可差了层窗户纸的恋情,朦胧曼妙。
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钟浅夕,有人找。”谢薇捧着水杯探进半个身体传话。
钟浅夕边答着“来了”边把手机收进宽松的校服袖口里往门外走,顿觉来者不善。
找她的女孩子穿了身和季节格格不入的夏季校服格裙,扎双马尾,自搭的长袖白衬衫与光腿神器,双手环抱,趾高气昂得打量着她,身旁还站了两个同样打扮的小跟班。
“我听说你和陆离铮关系很密切,来是通知你一下,你和他不般配,趁早了断为好。”双马尾微笑发出警告。
她这学期才转来附中国际班,家里条件优越,众星捧月惯了,连着给陆离铮递过两次情书都得不到回应后甚是厌倦,干脆直接来给他的“绯闻女友”立个下马威。
钟浅夕耸肩,四两拨千斤地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双马尾笑容不减,字字针对,“也对,你这种出身的人是不会懂得,我是好心,阶级不同,别强融,自己会受伤。”
“是吗?”钟浅夕睨她,懒得再虚与委蛇,淡淡问,“敢问你家是多有钱啊?”
双马尾顺着杆就爬,“是你想象不到的有钱。”
这边争吵苗头初起,吸引了不少吃瓜围观群众的侧目。
钟浅夕不卑不亢地昂着头,没有被抨击说动半分,反观双马尾已经在跳脚。
钟浅夕嗤笑,平静回,“就当我想不到的吧,但不是每个有钱人家教出的孩子都和你一样垃圾,别提陆离铮了,凭你也配?”
“……”双马尾难以置信的瞪着她,气急败坏道,“你别以为自己考第一就了不起,说的好像你就和陆离铮很熟一样!”
“她是和我不熟。”清冽辨识度极高的嗓音由远及近的飘过来,围观群众为陆离铮让出条通路。
他今天穿黑色毛呢大衣,蹬马丁靴,气场压人。
陆离铮视线直接略过双马尾,落在钟浅夕脸上,笑得玩世不恭,“她都已经六分钟没理我了。”
双马尾轻咳,唇角绽出笑容,“陆离铮,我爸是张刚。”
“怎么?”陆离铮抬手捏钟浅夕气鼓鼓的脸颊哄她,没给到双马尾半个眼神,沉声阴翳问,“天亮了,张式是怕来不及破产?才特地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