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查探的人走了之后,蔚都像是还嫌不够乱一样,闲庭漫步围着谢简清走了一圈。
那细细打量他的眼神,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成果,满脸都是压他一头的兴奋。
他叹着气,“晚辈多次不敌谢师弟,这话本不应该由我来说,但见师弟如此不爱惜自己,实在有些惋惜。”
“谢师弟虽没有说,但晚辈也无意间看到过,师弟身有顽疾,又执拗过头,这虚境试炼最是考验人,师弟承载着灵山嘱托,也许只是太急躁一时昏了头,本意也只是不想辜负大家吧。”
好一个执拗,好一个昏了头!
白楚汐听见他的茶言茶语,整个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气得浑身发抖!
她红唇紧咬,揭开头上的薄纱,直接快步走了过来。
谢简清被人这样欺辱,她怎么可能还继续冷眼旁观?
若不是顾忌着谢简清,她简直想把蔚都锤爆了!
“蔚公子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大家怎可如此轻信?我说他在撒谎,并且也不是大家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纯良,我也有证据,大家可相信?”
突如其来的唱反调的话,立刻让众人的目光转移了过来,数十道疑惑的视线看向白楚汐,似乎在问她是谁。
见众人的目光看向她,白楚汐彬彬有礼地点了个头示意,也不需要别人介绍。
“在下白楚汐。‘也’是与谢简清同行之人。”
她刻意加重了音,随后将目光移向了苏枞,平日里温和的眼神变得冷厉了许多。
“白楚汐,这个名字好熟悉……”
“啊!不就是那个吗?妖女!”
“合欢宗都没了,传言说她隐匿江湖了,难道是真的?”
“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人群变得更加嘈杂起来,审视她的目光也变本加厉,但白楚汐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她穿着一袭白裙,任由冷风呼呼卷起她的裙摆,纹丝不动伫立在众人面前,鼻尖与眼眶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气得通红一片,艳丽的眉眼里满是冷厉。
她的声音大了起来,“苏公子也并非谢简清的熟人,只是普通同行关系,又怎么可能如此亲切多次劝阻,他们两人单独说的话,可能还没有在座各位这几日在灵山说的多,自从上了灵山他们甚至没有单独见过面,又哪来这一说?”
“灯下黑,呵……我还说你们就是嫉妒他,联手想要诬陷他,不过是搬弄是非!”
白楚汐盯着苏枞,四目相对,苏枞没有任何羞愧之意,只是目光平淡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整个人仿佛游离在这喧嚣之外。
她不明白,苏枞为何突然倒戈相向,难道是蔚都蛊惑,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笑面虎?
但不管如何,他伤害了谢简清,欺骗了她的信任是无可辩驳的事,白楚汐无法原谅。
从他替蔚都说话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值得她的信赖了。
面对她的呵斥,众人也只有一瞬间的犹豫,“笑话,蔚兄心胸宽广,何来嫉妒一词?再说了,前去搜查的人马上就要回来了,到底是不是诬陷一看便知!”
白楚汐看着丰武大师,“如果想要诬陷,藏一本书也不是什么难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心胸宽广?我倒是第一次知道。”
她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蔚都在外这么长的时间,到底做了些什么,你们真的清楚吗?”
“什么?蔚师兄在外面还做了什么?”
“别听她乱说。”
“这意思她还在外面见过蔚兄?”
凌云宗厉恒长老沉呵道:“修得无礼!哪轮得到你这个外人说话的份?”
一旁的怀浦长老却摸着胡须笑眯眯的,“哎~这就是你不对了,既然是要弄清始末,大家当然都有说话的权利,小丫头你放心大胆地说。”
怀浦看厉恒护短的模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趣味又出来了,朝白楚汐招了招手,示意她继续。
见她破釜沉舟的气势,蔚都挑了挑眉,“在下不知,何时还见过白姑娘?又做了何事?”
听起来不过是普通的反问,但盯着白楚汐的眼神里,分明在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