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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的是。”顾尽时想了想,认同地说道,“我这就吩咐下去,从明日开始在城中设置粥铺。”
云栖迟:“先这么去做,过几天再实施剩下的计划。”
他说完之后就抬眸看着面前站着的顾尽时,眼神询问对方是否还有什么意见。
“臣没有意见,毕竟殿下的方法很好。”顾尽时轻扯嘴角,听不出喜怒,“全凭殿下做主。”
云栖迟坐直了身子,秾艳的五官宛如世间最好的画卷:“顾将军是在不满?”
他声音平淡,全然不似之前的那般温和:“如今不是在京城,城内百姓不断反抗,城外漠北虎视眈眈。顾将军该不会不知道现在的时间紧急吧?”
顾尽时眉眼轻抬,直视着云栖迟深邃冷漠的双眼,像是听进去了刚才那番话:“殿下教训的是,臣受教了。”
他说完之后就恭恭敬敬地对着云栖迟行了一礼,然后才转身离开。
就当他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蓦地停了下来,背对着云栖迟:“臣并没有不满,殿下的主意很好。”
他说完之后也不顾云栖迟的回答,跨步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云栖迟眸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挑,语气轻柔地从嫣红唇齿中吐出来了两个字:“有病。”
云栖迟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常规的那些。先是救助饿了许久的百姓,等他们恢复的些许力气之后再以工代赈,把荒北荒废下来的一切都逐渐恢复起来。
天色已晚,有人把晚饭给送了过来,云栖迟浅浅吃了几口之后就吃不下了。
他在皇宫尽管没有刚开始那么受宠了,但一直的吃穿用度还是正常的标准。哪怕不及太子和三皇子,他用的吃的也是精贵的。
被养刁了胃口之后的云栖迟刚吃到这些清淡的米粥,竟然一时之间难以下咽。
粥是稠的,毕竟是皇子,厨房的人不会给他盛上来一碗清汤寡水。煮的米是从京城带过来的粮草,米粒没脱干净,吃着有些剌嗓子。
“不喜欢?”
水滴的声音响起,安抚道:“吃不下就别吃了。”
“没事,我还没有那么不知好歹。”云栖迟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汤匙,搅动着白粥,“有的吃就不错了。”
他低头慢慢地把一碗白粥吃完,空荡的胃是舒服了,但没多久就开始隐隐作痛。
“啧,怎么这么娇气?”
云栖迟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一只手放在了抽痛的腹部,眉头紧蹙。
这具身体还真是娇气,明明半年前过的就是这种生活,不过是娇养了半年,竟然就吃不下早就吃过的东西了。
水滴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适,于是从手腕上离开,缓慢地挪移到了云栖迟的唇边。
“张嘴。”
无机质的声音带了些许的温柔,和刚开始的冷硬不同。
云栖迟唇色有些泛白,胃痛,但还没有到那种不能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