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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脸上的血让他面目全非,但他还站着。
“疯、疯了!”有狱卒惊恐后退,抓着门道:“这小子疯了!”
命硬心也硬,墨沉霜晃着身,扯着唇角。他要微笑,但淤肿的脸都让他的表情很难看。那些人快速地退出牢房,他们锁上门,像是隔绝开一只戾虐的兽。
自此墨沉霜没再挨过打,那名拿了银佩的狱卒也没再回来过。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狱卒们不敢再找茬,但经过他的牢门时总回啐着叫声“畜生”。
连“小”字也去了,就是畜生。
畜生。
“畜生!”
墨沉霜睁开眼,白雪还糊在睫上。耳边就是那两个字,只不过此时他已不在牢里。他倒在雪地里,牙齿有些打颤,周围几个人对他踹踢,没有弯腰来落拳。
“什么东西!”那带人来的男人得意又痛快,在外围道:“还真以为鹿溪镇是你的地盘呢!”
又是一阵极其难听的谩骂,但没什么新鲜词,都是墨沉霜以前听到过的。
过街老鼠么。
自然入耳入目的都是污秽。
墨沉霜的舌舔到了冰凉的雪,还有鲜血的腥味。这味道让他想起狱中的暴戾,那些屈辱和无力催得他有些想吐的感觉。铃铛硌压在腰间,不堪重负地闷响。
墨沉霜半埋在雪地里的眼逐渐增开,里面的光对于旁人来说很陌生。
手撑在雪里时竟没打一下滑,下一瞬人已经一跃而起。时才挨打的似乎不是他,明明衣上都是脏兮兮的脚印,从袖下露出的手臂上也有青紫,墨沉霜却跟没感觉似的,抬脚就踹翻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这忽然的反击谁也没想到,几个男人面露惊色,立刻挥着拳头上来。这些人又岂能和狱卒比,墨沉霜在雪里笑了笑,轻易地将人撂倒,那脚缓了劲儿,最终没有下狠手。
他越过地上歪斜的几人,到那为首的男人跟前。他双手揪着了男人,就这么把人拎得双脚离地,道:“我已经屡次退让,你还要如何。”
男人害怕起来,想摇头却做不到。他瞪着眼呼吸困难,道:“放、放手。。。。。。”
“你自找的。”墨沉霜歪头,像是不解,道:“我不是你以为的人,你在欺负谁?”
这一下是真的让男人软了腿脚,挣扎都小了。他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想说一句“饶我”都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