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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平时若有人漠视他的问题,他是定要急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对着这人抬声。
还将手举起来,无声地嗅了一下。
指尖还留着这人身上的味道。
天热不算凉爽,行人身上都是汗味刺鼻,可这人偏偏只带着草木的清新。他刚才捂着这人的嘴,那唇柔软得令人不敢相信,肌肤却还是凉的。
奇了。
“你。。。。。。”人还有些愣神,他却已经开了口,问:“我以前怎没在镇上见过你?”
他行为冒失,声音倒是朗朗。温绪之抬头,道:“不才是一月前才搬到此处的。”
“这样,怪不得。”少年带着那铃声慢慢走到柜边,和温绪之面对面,问:“你从哪里来?”
温绪之将书暂放,沉默了一下,回答道:“京都。”
“那就是远道而来了,”少年笑起来,“我叫墨沉霜,就住在镇上。”
这一笑有别于先前讲话时的微窘,是蕙风迎暖春。两只眼都弯如新月,看得温绪之只想到“纯然”两个字。
他抬了袖,道:“幸会。”又道:“不才温绪之。”
“温绪之。”墨沉霜念了一遍,道:“这名字好听!”
温绪之道:“多谢,墨公子谬赞。”
“啊,那个,你叫我名字就好。”墨沉霜是听惯了“公子”二字的,却没来由地没让温绪之这么叫。他和温绪之对视,看了那双平静温润的眼好一会儿,才垂了头,说话时不知怎么又结巴起来:“你别害怕,我时才,不是、不是想要伤你。”
“我知道,”温绪之道,“我没有害怕。”
“啊?”墨沉霜睁大了眼,“你知道?”
他神情灵动,顷刻间就可变化,是温绪之见过的独一份,也露了笑。他对墨沉霜道:“我打不过你,你若有意伤人,我怕是已不能站在此处。”
墨沉霜似懂非懂地点头,因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泰然处之的人。加之声音也非常好听,不疾不徐,普普通通说两句话也像是书堂吟诵,让他还想听到更多。
“那个,”他偏头看温绪之,问,“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躲起来吗?”
他此时脸上眼中莫名地露了期待,像是很想讲故事。可惜温绪之的回答已到了舌尖,没能及时收回去。
温绪之道:“不想。”
到底是少年人心性,墨沉霜立刻耷了眉眼。温绪之看得有点心软,指尖在柜上点了点,才想道一句“要不你就说吧”,那边儿书肆的老板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