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
帝都高家是高山月心中永不可愈合的伤口,她从不轻易提起,但今日,对方居然会选择亲自挖开这块伤疤,简直让苏念念感到心惊胆颤,她下意识的规劝对方。
“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回高家?如果有人故意为难,你如何控制自已?山月,你并没有忘记过去的那些伤痛,这种行为是很冒险的!”
高山月一把抱住了她,低声道:“念念,我必须去争那属于我的位置,唯有远离你哥,才能真正保下这个孩子,我有分寸的,帝都那边的人能安抚。
我做过的荒唐事何止这一两件,他们不会在意,但是奶奶那边,得麻烦你去说清楚了,不要让见山知道这件事,他已经够痛苦的了。”
高山月拍了拍苏念念的肩膀,带着安抚的意味。
苏念念欲言又止,却说不出任何阻拦的话了,确实,如果高山月待在宁县,迟早会出大事,离开,似乎是唯一的选择,她那不开窍的哥哥根本还不知道山月的好,冒冒然的让两人凑在一起,可能适得其反。
这件事总归是在王桂芬那边过了明路,只要高山月有心,苏念念相信迟早有峰回路转的时候,她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死死攥紧高山月的手,“山月,我和哥哥永远等你。”
柳桃和苏见山再无可能,有苏念念在,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高山月藏起了心底的那一丝侥幸,缓声道:“对了,那晚你哥,被人灌了药,经过今日的事,我能确认是柳桃的手笔。”
“还有柳家父母的态度实在奇怪,如果说是为柳桃鸣不平,那早就该在她被停岗的时候就来,为何拖到现在才发作?
这更像是被人挑唆,毕竟,他们连自已女儿的清白都不清楚,就贸然的想要将你哥送进派出所,举动令人生疑,柳桃没这样的胆子,念念,如果我是你的话,会好好和那对夫妻谈谈。”
始终游离在事情外的高山月实则把每个人都观察到了极致,这件事关乎苏见山的清白,她不可能无动于衷,一点蛛丝马迹还是能察觉出来的,但这事不适合她插手。
高山月轻微提点,把事情抖落给了苏念念。
而后者,在听到哥哥是被下了药后,气得浑身发抖,细想柳桃那恐惧后怕的模样,不就是个始作俑者的态度吗?!她竟敢对苏见山下药?!如果当晚高山月没有去,那苏见山是否已经暴毙死亡,亏得哥哥还对她万分愧疚。
他们……他们简直可恶!!
当着高山月的面,苏念念面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但送对方进了文工团后,她立马顺着原路返回,近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去追柳家人。
……
今晚的事简直赔了夫人还折兵,柳母一路上全都是对着柳桃的数落和对苏见山的埋怨。
冷不丁的,身后忽传来刺耳的冷哼,苏念念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冷声道:“柳桃,我有些事想和你爸妈谈谈。”
柳母的下巴差点翘到天上去,她还记得苏念念刚才在派出所打她的事情,此刻表情倨傲,十分不屑:“有什么好谈的,关于你哥的事情没得商量,哪怕他真一辈子不娶妻,那都和我家桃桃没有半分关系,全都是你们家自已做的孽!活该绝后……”
“是吗?!”苏念念看都不看好友那难看的脸色,自顾自道:“谁说我是来求人的,我只是想问问伯母,到底是谁给你出的那么个馊主意,让你把我哥举报进派出所,实话告知你吧,我哥不过是个临时工,在我们苏家看来,这份工作可有可无,哪怕名声有损,对他都不会有任何伤害。
但柳桃就不一样了,今晚那张团长是我们的直系领导,关于你们攀扯、污蔑、殴打军属的事,只要我写一封报告去文工团,柳桃指不定就能永远停岗,你要不要试试?!”
柳桃怔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念念,柳母同样震惊,她哆嗦着手指,指着苏念念的鼻子骂道:“你……你敢?!桃子她可是你的好朋友!你怎么能检举她!你还是个人吗?!”
“你们对我哥出手的时候有考虑过我们是朋友吗?!”苏念念咬着牙道:“我再问最后一遍,到底是谁让你去举报我哥的?!”
柳桃羞愧万分:“妈,你说啊!”
柳母一瞬间就慌了,女儿的工作还算不错,且前途光明,万万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被毁掉,她犹豫了半响道:“其实这件事我们都不清楚的,是制衣厂的年年,就是和你玩得还算好的那个女孩,她说你最近不对劲,还说她哥冲她要了那种东西,所以,我们以为……”
“陈年年?!药是陈年年给的?”苏念念的嗓音近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柳桃,眸中全是失望。
不知为何,这一刻让柳桃感到恐慌,她颤声道:“念念,念念,你听我解释,那药,药……”
柳桃的舌头像打了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团团转。
苏念念面色铁青,附耳过去:“你向陈年年讨药,是想整死我哥吗?你到底把我,把我哥当什么?!都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柳桃,从今日起,你再也不是我好友,我不会举报你,仅是看在哥哥的份上!有我在,你和他永无可能!!”
苏念念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和他们错身而过。
柳桃崩溃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吓得柳母等人慌了神,还以为是苏念念威胁她了,晚风送来柳桃的哭泣声,同样让苏念念心中难受,她自以为日子平静、安稳,没想到陈年年那贱人竟用这样的计谋来算计她身边人,甚至还算计到了哥哥身上,苏念念简直恨极,只想要将对方抽筋拔骨,喝血。
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
陈年年这个人,就像从宁县消失了般,遍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