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舒儿就该受这么多苦吗?”一想到林舒那天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就心如刀割。
云希荷一噎,她明白那个中原女子在他心里何等重要,可是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颜烈,现在事情还没有下定论。”
“大妃,你也说没下定论,那何必这么着急找我过来呢!岂不是很矛盾。除非,你心里想的和我一样。”
颜烈微微眯起双眸,眼底犹如一口深邃的古井,毫无波澜,甚至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之气
面对颜烈这般质问,云希荷不禁一怔,急忙解释,
“颜烈,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啊!我……”
云希荷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颜烈出声打断,
只见颜烈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云希荷,沉声道,
“大妃,你今天要说什么我都明白,此事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想当初,大妃您一心偏袒赫连珍,间接地致使巴林部众多无辜族人惨遭迫害。而今还要替她求情,敢问大妃究竟是以何种立场来为她求情呢?”
颜烈这番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云希荷的心口之上,令她瞬间呆立当场。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已曾经所做之事颜烈知晓得一清二楚。
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容,此刻更是因为羞愧与惊愕而变得涨红无比,仿佛能滴出血来。
颜烈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自已犯下那般过错,如今还有何颜面为他人求情?就连你自身,也不过只是一个罪人之身罢了。
一想到是自已是害死赫连焘的帮凶,瞬间就崩溃了,
“颜烈,这件事我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当初只是想帮珍儿完全心愿而已。我对不起大汗,只要你答应我放过珍儿,我可以下去向大汗请罪。”
“大妃,你不用以死相逼,你越是这么做,不就说明你心里也清楚,害舒儿小产的就是赫连珍。一人做事一人当,赫连珍的事没有再商量的余地。至于其他的事,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想大汗死后还要因为你们蒙羞。”
颜烈掷地有声,说完不再看她,直接大步离开。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云希荷眼中含泪,知道这次是动真格了。
如果不是自已身子不济,真恨不得冲到赫连珍的营帐,抽她几个巴掌,为什么不能消停一点?
颜烈从云希荷妃那里出来,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主营。
哥舒也听说了赫连珍的事,如果换了别的事,还可以为她求情一番,可事关子嗣,也不知道该如何下嘴,草原上注重人口繁衍,就算是普通族人也对子嗣相当看重,断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向颜烈行了个礼。
而颜烈一心想着自已的事,完全没有注意到哥舒,从他身边略过。
“大汗。”哥舒唤了一声。
“哥舒老哥?有事吗?”颜烈听到声音,转身看向他。
“没什么大事,只是看到你愁眉深锁,所以就想问问。”
“嗯,是有一件事,既然碰到了,就直接说与你吧。”
颜烈将整件事都告诉了哥舒,临了还吩咐等所有事情都查明了,让哥舒按照族规处置,不用顾及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