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刚穿好衣裳,正往门外看,嗯?上头没人?那……
她低头一看,一眼看见那个黄铜水盆,也看见那个跪在门外的少年。
她赫然瞠目。
“我天?”
忍不住掩面惊呼,她蹬蹬后退,简直是惊为天人。
只见门外,那个跪在地上的少年明眸皓齿,眉目如画,俊丽的容颜实在是美得很养眼,从骨子里散发出温柔恬静的气质。
就好似一株水中清荷,那一身清雅简直要沁进骨子里。
这时少年身形微顿,旋即徐徐仰起头来,神色温柔,可一双眼如梦似雾,如薄烟笼罩,使人看不清,只剩一身的温弱驯服。
“……妻主,”
他嗓音很轻,眸中朦胧,薄唇掀起了一抹笑,浑身皆是那恭谦顺从。
言卿又是一呛,“那,那那那那个,不如先起来?”
她悄悄吞咽着口水,这一大早的,一开门,一照面,就见如此大礼。
折寿啊,这夺折寿啊!
她连忙避开,想想又不对,窜过来飞快端走少年捧着的黄铜水盆。
少年一怔,旋即轻嗯一声。
起身时一头如瀑的秀发顺着那薄弱的肩膀披散而下,他看起来很虚弱,似是晕眩,突然踉跄了一下。
“当心!”
眼见他晃悠一头撞向了门框,言卿惊呼。
手里还捧着那个黄铜盆子,她腾不出手,危急之下,只好用胳膊顶住少年的身体。
少年恍惚一瞬,旋即微微后退了几分,
他轻声道:“饭已经烧好了,雪翎伺候您洗漱。”
转身把那个黄铜的洗脸盆放在一张破旧的板凳上,挽起了袖子,清水沾湿了帕子,然后又重新走来。
言卿盯着他,见他一手拢起长袖,一手拿着那湿润的帕子,轻轻为她按了按额角。
“咕咚!”
啥时叫人这么伺候过?而且,
这美得是不是太犯规了。
“我我我,我自已来就成!”
慌慌张张地转身,避开那少年,她抓过帕子胡乱往脸上蹭了两下子。
心里乱糟糟,
就不明白,
莫不是之前那几瓶啤酒害她酒精中毒了?她嘎了?
那原主呢?也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