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三年级,由于姜宜房间的常客是arno,就连姜父都常常感叹,他这个做父亲进姜宜房间的次数,都比不上arno进姜宜房间的次数。
四年级时,陆霆要比以前都更忙,经常出国际差,一飞就是几个星期不回家,提拔后的姜父有时也跟着他一起出差,常常不回家。
arno让姜宜过来跟他一起睡,姜宜刚开始不同意,arno二话不说,拎着睡衣和枕头,直接从姜宜家的窗台翻进姜宜房间,蛮不讲理地赖在姜宜房间。
但姜宜房间的床远远没有arno房间的床大,arno天天早上要去地上捡自己凌晨踹下的被子,有次还被冻得了感冒,一整天都没怎么敢靠近姜宜。
姜宜心软了,于是两人睡觉的房间从他的房间转移到了arno的房间。
从此以后,arno的卧室里有两个衣柜,一个衣柜装自己的衣服,一个衣柜装姜宜的衣服,卧室地板上也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
铺上地毯的原因对外说是讨厌声音,喜欢安静,但实际上只有arno知道,是因为姜宜拼图的时候喜欢坐在地毯上拼图,一拼就是一下午。
某次,姜父跟着老东家出差回来,拖着行李箱站在自家儿子房间门口傻眼了,还以为进错了家门。
姜宜房间的东西几乎被搬空了,就连姜宜小时候那只瘸了腿的小马玩具都没被放过,一起被arno搬去了自己的房间。
姜父颤颤巍巍地给姜宜打电话,他是知道姜宜会留宿在小少爷家里,但他压根都没想到留着留着连房间都空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了强盗
后来时间一久,姜父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姜宜一直都很懂事,除了在交朋友这方面比较突出异常,其他方面都让他十分放心欣慰。
在小升初时,姜宜不仅能在竞争异常激烈的实验小学脱颖而出,在小学毕业时也不需要任何关系,直接以优异的竞赛成绩顺利晋升到了实验中学,并分配到了火箭班。
实验小学和实验中学是九年一贯制学校,小学部和初中部在整个市都十分出名,实验中学中的火箭班更是重中之重,火箭班的学生常年参加各种竞赛,回来时奖牌必定是硕果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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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烈日灼灼,教学楼旁的香樟树上的蝉死命叫得让人头昏脑涨。
实验中学一班的教室门半掩着,讲台零零散散躺着半截用过的粉笔,粉扑扑的黑板擦斜斜挂着。
盛大的阳光透过窗明几净,撒在课桌上,亮堂堂的有些刺眼。
穿着蓝白校服的姜宜坐在座位上,窗外的操场远远地传来悠悠的哨声与模糊的喧嚣声。
他笔尖顿了顿,半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投下浅浅阴影,姜宜揉了揉昏涨的太阳穴,好像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窗外模糊的哨声响了几下后,便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一阵听得不真切的欢呼声。
姜宜忽然偏头,他迟疑地问同桌道:“今天有篮球赛吗?”
同桌是个带着眼镜的男生,见一向安静的姜宜停下笔,头一次问他问题,问的不是上课的题目,而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娱乐项目。
同桌愣了一下,他望着姜宜,有点结结巴巴道:“对、对的,听说是二班和八班打比赛。”
姜宜摁了摁太阳穴,他微微靠在椅子上,心想,坏了。
怪不得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他把陆黎的篮球赛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