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摇头:“我不想睡,睡觉好浪费时间。”她没有很多时间。
说着不想睡,眼皮却在打架。
阳光从窗户照到了温长龄脸上,她把眼睛眯了起来。谢商移了移椅子,把光挡住,她抱着他的手臂,不知道他动什么,就也跟着移了移椅子,以刚刚一样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光又回到了她脸上。
她今天很黏人。
谢商很喜欢她这样子,左手不动,让她靠着,用另外一只手去拉窗帘。
她摸到他的手,目光宁静温柔:“疼吗?”
“不疼。”
谢商手腕上有齿痕,是她昨晚咬的。
温长龄知道自己心理不正常,她有破坏欲,有施虐欲,也不光是对谢商,有时候也对自己。但昨晚她很收敛很控制,因为谢商的伤还没好,她没有乱来。
“谢商,你吃药了吗?”
“吃了。”
那就好。
好好吃药伤才好得快。
温长龄有点昏昏欲睡,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瞌睡醒了几分:“我跟你说,你的朋友谷易欢,他好幼稚哦。昨天早上,他用匿名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是反渣女协会的,还说协会已经盯上我了,要我好好对男朋友,不然他们协会不会放过我。”
谢商:“……”
这是谷易欢干得出来的事。
温长龄笑得眼睛弯弯:“他也不知道用个黑号,我一打过去,他队友就接了。”
“他比较傻。”谢商说,“回头我说说他。”
“不用说他,我觉得他人很好,对你很好。”
谷易欢一定是在很多爱里长大的,被保护得很好,天真单纯,热烈赤诚。
“是因为那条短信你才对我好吗?”谢商的眼神里带着不确定的小心和谨慎。
哪怕他们已经是彼此最亲密的人,谢商还是没有把握,没得到的时候想得到,得到了怕失去,患得患失、草木皆兵。
温长龄回答:“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谢商不觉得自己重要到能让温长龄放弃复仇,他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提跟他父亲有关的事情。
他不清楚温长龄突然成全他的理由是什么,这让他很不安。
“还记得我当初找你典当吗?”
“记得。”
温长龄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星星,我在兑现我的承诺。”
当时典当的时候说好了,他帮她解决曾志利,她会爱他,现在也算兑现了承诺。
虽然这个典当是她设的一个局。
曾志利之所以会找上门,是因为她泄露了自己的住址,她当时需要一个引谢商入局的契机。
之后的一周,温长龄把自己变得很忙碌。
她把她的衣服搬到谢商那里,和谢商一起做饭(谢商做),一起散步,一起去超市。
谢商一只手推车,一只手牵着温长龄,她正对着一堆蔬菜苦恼。
她转头问谢商的意见:“你想吃什么?”
“买你想吃的,我不挑食。”
温长龄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谢老板,你哪里不挑食。”让她数数,“你不吃葱姜蒜,不吃内脏,不吃胡萝卜,不吃芹菜,不吃香菇,不吃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