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端起小朋友的脸,下笔:“要画老虎。”
“为什么呀?”
“老虎镇邪。”
“哦。”
谷开云的外祖父是国画大师,收过三个关门弟子,谷开云、谢商、谷易欢,谷易欢第一个月就被逐出师门了。
他也很冤枉啊,他那一手鸡爪子抓的字就能说明他没有绘画天分了,他妈还非把他塞进去蹭课,看吧,自取其辱。
小朋友都在排队等着画老虎,温长龄过来送糖糕,看到谢商很忙,就没过去打扰他,她把东西放下,自己坐下来吃。
谢商这有茶,不知道是什么茶,很配糖糕。
彤彤过来了,问温长龄可不可以给她编一个蛋兜,她妈妈不会编。温长龄见陶姐给爱国爱民编过。
“我试试。”
彤彤搬椅子过来坐。
“那个,”
温长龄抬头。
干果铺子的老板娘牵着她家的大孙子,原本在排队,特意过来温长龄这边。老板娘很难开口的样子:“那个,小温啊。”
小温表情茫然。
“之前说了你一些不好听的话,我给你陪个罪。”老板娘很不好意思,她们那一辈的人啊,好像都不怎么擅长道歉,“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这嘴巴管不住,喜欢说三道四,对不住啊,你别往心里去。”
朱婆婆近来经常带小温跟大家接触。大家呢,觉得小温这姑娘也蛮好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太平间收尸的。
就是孤零零一个人,离开了故乡,在陌生的城市,不爱说话。
“没关系。”
温长龄不擅长处理这种,拿了一块糖糕,问老板娘家的大孙子:“你吃吗?很甜的。”
老板娘的大孙子小名叫莽莽。
莽莽接了糖糕。
那这就算讲和了,老板娘笑起来:“莽莽,还不快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
莽莽凑上前去,看温长龄给彤彤编蛋兜:“小温姐姐,你可以给我也编一个吗?”
“可以。”
温长龄一共编了三个。
谢商那边画完了,小孩子们都散了。
“长龄。”
“嗯?”
她才发现,糖糕只剩了两个,她有点撑了。
谢商叫她过去。
她擦了擦手,坐过去:“你要给我画吗?”
“嗯。”
不知道那雄黄酒里还加了什么,颜色亮黄亮黄的。
温长龄觉得她要是顶着一只黄老虎,她是不好意思出门的:“大人不用画。”
“大人也可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