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适才高谈阔论的是谁?”周忠性子爽直,颇喜欢卫时雨的直言不讳。
夏停云将卫时雨揪出来,“是我夫人,永安县主!”
卫时雨只觉万分尴尬,当真是社死现场,这些话她从来只敢对夏停云说,外人面前,她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坐堂大夫。
但当此之时,避无可避,她只好厚着脸行礼,“两位大人,有礼。”
这两人当真是吃了一惊,险些忘了还礼,“县主好见识,好胆魄啊!”
永安县主名头虽好,但谁人都知,不过是借着夏停云的脸面册封的虚名,她卫时雨在众人眼中仍是个飞上枝头的商人女。
因此这两人吃惊,卫时雨到并不觉得奇怪。
周忠赞道:“听闻当日那阉贼闯入侯府,是县主一力擒拿,后来更是您不计自身安危,救下靖国公,方能揭发那孙廉恶事,在下佩服,佩服!”
卫时雨红着脸道:“不敢不敢,献丑了!”
夏停云扬声道:“再煮两碗牛肉面来。两位大人,请入座!”
卫时雨听闻有牛肉面吃,勉强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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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时雨坐下后心中暗自忖度,看来这两位都是隆庆帝的亲信,不知大半夜的躲在这里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她正自疑惑,夏停云却当先问了出来,“不知两位大人怎会在此?”
周忠乃是禁军统领,不能结交外臣,他二人在此相会,想来是要事相商。
周忠正要开口,高逢渊却咳了一声,看向卫时雨。
“无妨。”夏停云知道他的顾虑,“凡我所知之事,皆可对县主畅言。”
“嗨,还不是为了江北刺史一事。”周忠气道,“那威武将军,怕是还不如孙廉呢。”
夏停云喝了一杯桌上的劣酒,“我亦正为此烦心。”
“伤才好,别喝酒!”卫时雨小声道。
夏停云仿佛并未听见,却放下了手中酒杯。
他们几人,一个是内宫首领,不能议政,一个是礼部尚书,并无实权,还有个刚封的靖国公,更是无权无财,更无名声。
朝堂之上,实难为隆庆帝分忧,因此大半夜的躲在这里喝闷酒发牢骚!
卫时雨吃了半碗面,又听他们议论了半晌,忽然开口道:“几位都是足智多谋之辈,怎会拿一个威武将军毫无办法?”
“凭他是什么人,总归逃不过酒色才情,只要找准他的命门,或杀或诱,还不是探囊取物。”
几人一愣。
周忠和高逢渊都是端方君子,只知圣旨已下,即日便要赴任,并未有过他想。
夏停云倒是个无赖,他一点就通,“若当真杀了威武将军,太后定要追究,到时难逃罪责不说,再派去个心腹,还是听从太后旨意。”
“太后能有多少心腹,若不能收买,尽可杀之。”卫时雨自己说完也打了个寒噤,怎么如今自己张口闭口也能打打杀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