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歪头看向陆绎的脸,嘻嘻笑道,“大人,我可没有所指哦,再说,大人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自然体会不到穷苦人家的日子,这也不能怪大人,毕竟每个人的出身是不能由自己选择的,”
陆绎听罢这句话,倒是对袁今夏另眼相看了,“这丫头总会在不经意时说出让人震动的话,”
“那女子外出不久,大概是我们一群孩子的玩闹声,将那个男孩子吸引了出来,大人,您知道吗?那男孩子洗净了后,竟然是个小美男子呐,五官极其俊俏,皮肤白晰,像极了她娘,我们便一同玩耍起来,”
陆绎听到这稍一停顿,脚步又慢了半拍儿,脸上露出些许不悦。
“我们只顾着玩耍,也不曾相互询问,直到黄昏时,她娘回来,喊他回去,我才知道原来他叫毛十三,哈哈,这名字有趣得很,”袁今夏说着又大笑起来。
陆绎扭头看向袁今夏,眉眼有些纠结。
“后来每日出去玩耍,我便在他们家门口唤他“毛十三,毛十三,”他便会蹦跳着出来,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又很有礼貌……”
陆绎听到这儿,脚步停住,面色突地就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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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今夏不明所以,好奇地盯着陆绎,问道,“大人怎么了?”
陆绎扭头,皱着眉盯着袁今夏,半晌才说了句,“怎么,袁捕快是觉得他好看,有礼貌,便愿意和他在一起玩耍?”
袁今夏有一瞬间发懵,随即反应过来,忙摆手道,“大人,不是的,不是的,那时还小嘛,我听我娘说,这人呐,要是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就会长残,越长越难看,对,会很难看,”
陆绎依旧盯着袁今夏,脸色冷峻,却不言语。
“当然,大人,我也没看到他长大后是什么样子,因为,因为不久之后,那对母子就搬走了,不知是回了老家还是另谋了生路,反正是突然不见了,真的,我到现在都没再见过他们,”
陆绎回头看着袁今夏,似乎不大相信。
袁今夏赶紧又说了句,“真的,大人,十三只代表好看,”
“不代表想念?”陆绎也不知为何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自己觉得有些尴尬,将头转了过去。
袁今夏尴尬地笑了两声,“大人,您说的哪里话?我和那毛十三萍水相逢,哪有这等深厚的感情?”
陆绎丝毫不让,“那若是他不搬离呢?你会怎样?”
“怎样?大人,那能怎样?卑职不明白大人因何有此一问?”
陆绎一时之间被噎住,又不能过于明了的问,面对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他能怎样?自己问得是唐突了些,便不再说话,但脸色依旧暗沉。
袁今夏笑道,“大人,我还听我娘说过,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更加好看的也大有人在,”说到这儿偷偷看了一眼陆绎,拍了拍胸脯继续说道,“比如我,”
陆绎听着小丫头得意的语气,扭头看了一眼,“袁捕快,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是啊,那大人呢?我猜大人小时候长得定是好看之极,您瞧您现在,啊?这,啊,多气派,学识好,脑袋又聪明,武功又高,就连破案子也是得心应手,您就是我娘口中所说的,从小长到大都那么好看的人,”
陆绎听得袁今夏表扬自己的用词,虽然不太动听,却也是事实,便将脸色缓和了些许。
袁今夏瞧着,赶忙又说道,“大人,卑职就是这么觉得的,当时事出紧急嘛,不过一个名字,您就别在意了,行吗?”
陆绎回身深深地盯住袁今夏。
袁今夏被盯得有些发毛,“大,大人,您这么看着我作什么?”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十三哥,”
陆绎眉毛一紧,袁今夏赶紧改口说道,“是,大人,”见陆绎脸色恢复如常了,便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这一会儿到了戏班子,咱们还要扮下去,大人还是再委屈一些时候吧?”
陆绎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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