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福脸色难看起来,林德说什么也不愿继续在河里待着,直说累了累了,解下绳子爬上岸。阳光炽烈,河岸的沙子晒得发烫,用来烫湿衣服正好,他则走进芦苇丛里,将芦苇摆弄交叉挡住自己身形,开始打坐入定。
这里的灵气不差,林德很快进入状态,视线拉高,俯瞰河湾,没看到水鬼尸体,可能死物没法“看”出什么吧,他放弃打那块灰色石头的主意了,想脱手卖掉想来也不容易,何必为了这点辛苦呢,意志一松,沉沉睡去。
饶有福和一众人继续在河湾里奋战,偶有几个路过的村民驻足远望,迷惑不解。
大约申时左右,离河湾最近的登阳村村长带着一队年轻男人走来:“你们在这掏摸啥呢?”
登阳村一帮人年轻力壮,看着有赶人的意思,饶有福直起腰说:“我们凤新镇有件祖产不小心掉河里了,顺游来找找。”
“对对对,我们是饶老爷派来找祖产的!”众人纷纷点头。
登阳村村长狐疑地看着他们:“祖产?我怎么没听说过饶老爷手上有什么祖产。长什么样,说出来让我们帮你们一把呗?”
“不必了,我们就在这找,不打扰你们。”
“嗯对对,不用你们帮忙,我们自己找就好。”众人异口同声,登阳村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帮忙”了,站着看了好久,回头与小年轻们嘀嘀咕咕,撤走了,暗中还留下一个人藏身芦苇丛观察,想看凤新镇的人到底在找什么“祖产”。
凤新镇的老少爷们忙活大半个下午,几乎把河床泥沙全犁了一遍,翻出来数量惊人的破铜烂铁,甚至是泡发肿大的断肢,就是没他们想要的水鬼尸体,垃圾堆积在河岸上臭气熏天,生生把林德臭醒了。
这帮人还在找呢?
好臭。他捏着鼻子拾起自己的衣服,衣服晒得发烫,穿着热热乎乎的,干脆披着:“我回去啦!”
忙活着的饶有福抬头:“你说啥?”
“我回去吃饭啦!”林德没心没肺地回道,也不管饶有福什么表情,乐颠颠地跑了,一口气跑出了老远。
走了很长时间回到熟悉的凤新,太阳西斜,街上飘起了饭菜香。林德揉揉空空的肚子,想念中午酒席上浓油赤酱的肉菜,没吃几口就被饶有福拉走,到头来还啥也没摸到,亏了,亏了!
他摇头叹气地回到布庄,老张头在看书,眼角余光瞥到他回来了,把书一放:“哟,回来啦?”
“嗯,下午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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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事,有福呢?他不跟你一起的?”
“我先回来的。”林德拣了把蒲扇,在门槛屋檐下坐下,呼呼扇风,
“有收获没?”
“我在的时候没,也许我走了之后他们就有了。”
老张头长笑一声,似乎低声感叹了几句可怜可叹之类的话,起身椅子一阵吱呀,片刻后递给他一包散发着卤香味的荷叶包,鼓鼓囊囊。
“这是?”
“从酒席上拿的,别人都拿了。”
林德打开荷叶包,油乎乎的一大坨红烧肉,卤制的鸡腿,几节玉米,一把炒花生,足可当一顿丰盛的晚餐。
“哎,这……这是留给我的么?掌柜的你不吃点?”林德手足无措起来。
老张头咳嗽了声:“我中午吃了个饱,现在还在打肥肉味的嗝呢。你还是孩子,中午又没吃多少,放心吃,早点吃,别让有福赶上了。”
林德忍不住笑了,偷偷一人吃独食就是带劲啊。他马上从酒楼买了份饭,用院子土灶稍微热一热肉菜,大口大口吃起来,吃得嘴泛油光,摸着肚皮直打红烧肉味的嗝儿。
老张头坐店门口看书,偶尔抬头望望街道,左等右等,太阳快沉下去了,饶有福还没回来。
饶有福在河里掏摸了半天,除了满手污泥,啥也没捞着。一行人眼看着太阳下山,再晚些天都要黑了,来的时候没带火折子,不趁天亮回去入夜再回去就难了,不得已放弃打捞工作,满身疲惫地踏上回家的路。
饶有福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不应该啊。不是漂到河湾,还能漂到哪里去?难道那只水鬼在毒发身亡之前,就漂到了河湾更下游的地方?
其他人心里也在嘀咕,有些人想着明天再来捞捞,有些想也许被什么鱼给吃了,再找的希望渺茫,放弃得了。
各怀心思的同行而不说话,踏着月光回到镇子。正巧空荡荡的街对面走来背剑的人,身形高大,顿时唬了一跳,以为有什么强盗来镇子了,紧张起来。
背剑的人看到他们,咦了声:“这么晚了,你们从哪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