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终于下大了,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小腿厚,早上气温低到零下,出门是真冷,可生活还得继续,无论喜悲总要过日子不是?
何雨柱吃过早饭圈上围巾便去学校,临走时朱琳还不忘提醒他一句,说放学后一定要去趟歌舞团,别让关教授等着急了~
就眼下的形势来讲,不光关教授着急,其实全国人民都在着急,自从去年三中全会提出改开政策以后,各行各业都在翘首以盼,尤其是农民兄弟,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改开的第一步就是从农村开始的,以联产承包责任制为切口,把小岗村作为了试点,随即拉开对内改开的大序幕……
今天是腊月二十,后天就是小年,距离演出还有一个星期,时间确实很紧张,所以当何雨柱见到关教授的时候,小老头激动的快要哭了,
“何主任,我得感谢你啊!”关教授握着何雨柱的手不停摇摆。
这是一位和蔼的老人,目光很真诚。
“您别客气,我也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能为他们献曲也是我光荣~”何雨柱微笑着点头,这几年他学到了很多,也成熟稳重许多。
“好好~”关教授又感慨道:“唉,你不知道,当初听到你那首赛马的时候,真是太震撼了,真没想到传统曲乐还能有这样的表现形式,了不起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没事瞎琢磨~”剽窃无耻,但无比舒畅,嘿嘿。
关教授确很认真的说道:“你真是谦虚了,学无独径,自学成才更是难能可贵,再说真正的艺术都是来源于生活,像当年的华彦钧,你们都是有生活的人,所以才能创造出来如此震人心肺的曲子!”
他说的华彦钧就是瞎子阿炳,阿炳的一生异常坎坷,对生活有着深刻的体会,所以他创作了举世闻名的《二泉映月》,去年小泽征尔访华,初听此曲就下跪膜拜,“此曲只应跪着听”,可想而知对他造成的冲击有多大。
在二胡圈里,阿炳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说他是祖师爷都不为过。
何雨柱敬佩道:“我跟华老可不敢比,他才是真正的大师,我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唉,此生无缘一见,真是遗憾啊!”
“是啊,幸亏当年发掘的及时,要不然就没今天的《二泉映月》了!”
关教授是真的遗憾,他仔细研究过阿炳,二泉映月虽然艺术成就极高,但他认为这并不一定就是阿炳的最高成就,也许还有别的佳作,可惜他走的太匆忙,只录了六首曲子,实在可惜啊……
搞艺术的人都容易情绪化,关教授想着想着便开始走神了。
何雨柱心中疑惑,小老头想什么呢!
“关教授~”
关教授猛然清醒,讪笑道:“对不住,最近真是太忙了……”
“理解,理解!”
这里确实很忙,由于时间紧迫,人人都在强化练习,非常刻苦……
国家每逢节日都会组织演出,五一,十一还有春节,特别是春节,不仅会议多,演出也多,尤其是京都,大大小小的演出每天都在上演,所以怎么丰富演出节目就成了最大问题,总不能每场都演同一个节目吧?
演员不够还有编外来凑,但节目可不能马虎,何况还是在大会堂里演出,更加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乎,领导责任制就出现了,每一个相关责任人都必须拿出两个节目,不管你是创作也好,推荐也罢,质量上不苛求,只要能保证演出正常进行就是大功一件。
关教授初来乍到,肯定要表现一番的,他主修的是传统音乐,然后被分配到了民乐团,关教授还是一位创作型人才,而且有着丰富的舞台经验,团里又让他在创编室作指导,能者多劳嘛!
时间紧任务重,就算关教授能力再高,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作出来,艺术创作是需要灵感的,赶鸭子上架只能便秘。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两年前在第三轧钢厂的一场演出,何雨柱的一首赛马震撼全场,如果把他找来,这节目不就有了吗?
于是关教授立即联系轧钢厂,问清楚何雨柱的住址后,就马不停蹄的登门造访,只可惜当时何雨柱不在家~
……
又聊了一会儿,关教授突然问道:“在家还经常练吗?我说的是二胡~”
他去过何雨柱家,见过钢琴、吉他等乐器,不过朱琳却告诉他,这都是何雨柱在外面淘换来的,当看影儿,没碰过几回。
长时间不练容易手生,关教授必须确认一下,
何雨柱不知道他的想法,笑道:“还行吧,昨晚上拉了一段,感觉还在~”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关教授还是不放心,“要不咱到排练厅上手试试?你可能不知道,这次演出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能出岔子啊!”
“成啊,有些地方我感觉还不是太连贯,正想请您指导指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