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他问她要不要去他那。
涂夏吓到,也不能说是吓到,以前他从不会主动向她提要求,他和她之间错乱的关系的主导者是她,他好像一直是被动接受的那方。
贺景识是个清冷的性子,还有些老派。
错误第一次发生后,他对此感到愧疚,答应她提出的保持隐蔽亲密关系也是出于道德感和责任心,所以他们的相处多是她说他听,只要提的条件不触及他的底线,都会答应。
可,今天怎么突然变了?
涂夏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玩小程序游戏跳一跳,分神思考。
这款游戏曾在大学生中风靡,身边的人都在玩,涂夏无聊跟风加入。
几个月不到,其他人转战新游戏,只有她还在玩,玩到现在也快两年了。
等到浴室水声停下,本次成绩显示97,在蹦向第100个盒子,小人翻跟斗掉下,游戏结束。
屏幕弹出排行榜,只有第一第二名,第三是空的。
第一名用户名显示hh10,是贺景识。
第二是她,aa兔。
贺景识还没无聊到玩游戏打发时间,他会玩纯属是因为某次她有想尝试的体位,但贺景识反对,他床上床下一样的古板,只喜欢传统的传教士姿势,而对她来说过于传统的xa姿势十分乏味,便提出比一局她最擅长的跳一跳,谁赢听谁的。
贺景识上手特别快,摸索一局后,第二局就跳出522的好成绩,这个记录涂夏至今未破。
本来她打算转战其他游戏,如今打破贺景识的记录成了她的执念。
长久未操作,屏幕熄灭。
与此同时,贺景识走出浴室。
他一身深灰色的纯棉睡衣,周身氤氲叆叇,半耷拉着眼皮,眸子幽深看不到底,浑身透着一股淡漠疏离的气息,谁都不敢轻易靠太近。
涂夏爬起来,正要说话,打进来的电话打断。
来电显示「妙臻女士」,涂夏用着比刚才起身还快的动作跑到阳台,确认周围没有异样声音才敢接起。
“妈,怎么了?”涂夏躲到窗帘后,不弄出声响,生怕母亲听出不对劲。
涂妙臻没有过问女儿行踪,直接说明来意:“你明天和人社局提交一份简历和面试申请,暑假到机关单位实习。”
命令的语气让涂夏感到不悦。
而涂妙臻还在说:“你说不想读研,但多攒一些社会经历总没错,你们学校的交换生项目你考虑考虑,大三出去留学一年对你没坏处。”
“妈……”涂夏摁住太阳穴,努力保持心平气和,“我对机关单位实习和交换生项目都不感兴趣。”
涂妙臻愠怒道:“涂夏你再过两年就要毕业了,现在社会就业压力大,我安排的路你不满意,你非要自己折腾,我都随你,但这两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妙臻女士,我怎么过来你不是一清二楚嘛。”
涂夏活跃母女俩之间的氛围,笑嘻嘻说:“努力考上江都大学,涂副部长您在同事面前保住了脸面。在校期间积极参加各项活动还不挂科,上次您见我们校长,他不是还和您夸我了?说到假期,我可是一放假就回老家陪外公外婆,一点儿也没闲着,您要是有意见和他们说,让他们以后紧闭家门,不给我这个不思进取的外孙女进门。”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绝杀,要是老家的二老知道女儿不让外孙女去看望他们,那被关在门外的就是亲生女儿涂妙臻了。
别看女儿的语气诙谐,但句句犀利,三言两语把涂妙臻弄得语塞,她开口几次,说完‘你’便找不到词了。
每次她好言相劝,希望女儿大学期间多多努力,为进入社会积攒经验,以后好找工作,死孩子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好赖话全说了,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最后吃瘪的反而成了自己。
“哎呀,时间不早了,明天不是去隔壁市开会吗?早点睡。”涂夏笑眯眯的,丝毫没有因为母亲的说教发怒。
涂妙臻拿女儿没法子,提醒道:“课外活动可以参加但是要适度,不是非要你学专业知识,重在学习的过程。不说了,你估计又要嫌我烦了。”
“我等会就打电话催江爸回家,肯定是他加班害得我妈无聊到有空打电话说教她女儿了。”涂夏缓和氛围,“我知道啦,晚安啦。”
涂妙臻只能把电话挂掉,看来是油盐不进。
也不敢真的把她逼急了,害怕她又躲起来玩消失。
涂夏给江爸,也就是她母亲五年前再婚的对象发去消息,叮嘱他注意身体,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