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不知和谢春风都将视线转到了美英脸上。
秦不知刚才倒得突然,谢春风一时之间懵了,脑子里也没个法子。
这小丫头见秦不知这副模样,竟能立即跑出外头取来一碗苦茶,往秦不知面上一泼。
秦不知还真就醒了过来。
美英将两人都将自己看着,心头重重一跳,慌忙解释道:
“这个香……这个香白妈妈闻了也会晕的,每次白妈妈晕,葵歌姐姐都用这个法子。”
“每次?”谢春风敏感捉住了话里的特别,“这香是你们莺歌楼的?”
美英摇头,“不,不是,是葵歌姐姐带来的。”
肖如月自己在房中寻了张椅子坐,那椅子就在窗边,可将对面藏恩楼的热闹看个一览无遗,往下可将街上的来往行人看个清清楚楚。
“是这儿吧?刘葵歌刚来的时候,白日在楼下,夜里就在这儿抚琴唱曲儿吧?”
肖如月娇媚出声,这会儿支肘撑着下巴,将自己的藏恩楼和街上看着,别有一番风情妩媚姿态。
秦不知皱眉,觉得这个人真叫人猜不透,一时像个江湖侠客,一时像个青楼花娘,来来回回突兀转换,好像有几个人一起借她的躯壳活着似的。
“唉,她走进这听音坊的时候,还是我先发现她的。我叫她去我们藏恩楼,她在我们藏恩楼转了一圈,说是地方不合适,走了。”肖如月说起之前,扼腕叹息,旋即又恨恨道,“谁知道她从我那儿出去,就进了这莺歌楼呢?怎么,面对着面,藏恩楼不合适,莺歌楼就合适了?”
没头没脑的,叫秦不知和谢春风心生怪异。
“这肖妈妈是不是疯了?”
秦不知附在谢春风耳旁,轻声道。
谢春风摇摇头,示意秦不知稍安勿躁。
“肖妈妈是想同我们提供什么线索?”
刚才那小瓷瓶,谢春风没接,肖如月开了一会儿盖子,将秦不知迷昏之后,就将那小瓶子随意捏在手上把玩。
谢春风生怕她再用瓶中的东西迷晕秦不知,丈量了一下和她的距离,打算从肖如月手上将小瓶子抢过来。
里头的东西对她们几个女子没有影响,却能叫秦不知突然倒下。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谢春风向来讨厌被人拿捏住把柄。
“这个啊。”
肖如月将手上的瓶子高高一抛,再妥妥接住,看秦不知和谢春风二人俱是紧张,一个不自觉捏住了谢春风的肩,一个戒备拦在秦不知前头。
“但是你们不要啊。”肖如月装模作样地懊恼道,“你们可不知道,刘葵歌那样貌、那身段、那黄莺似的嗓子,别说听音坊,放眼李朝也是难得。这样一个妙人儿,我怎能不把她抓在手上?”
谢春风脑中一激灵,想起美英说那香是刘葵歌带来的。
“你跟踪刘葵歌?!”
谢春风脱口,立即又懊悔。
太快了,她话说得太快了,心里的迫不及待泄露出来,很容易被对方掌控。
肖如月轻笑一声,纵然谢春风藏得好,她也能看出她悔恨自己嘴快的模样。
京都府竟然没教会她世故?吴敬春不太行啊。
肖如月在心中嘲讽,嘴上道:“我自然是要跟着她,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嫌弃我藏恩楼。放着藏恩楼的金山银山不要,自带钱财投到这莺歌楼来,难不成莺歌楼底下有金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