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知被谢春风一声低咳拉回神,只见谢春风将他看着,用眼神示意秦不理怀中的美英。
噢对对对,先办案。方才在海卫军们来之前,谢春风也和秦不知说了,肖如月今晚打断了他们的进程,原本要询问美英的还没问完。
比方说刘葵歌前一天称病未营业,是不是真的病了?当夜里有没有人进莺歌楼?她和白妈妈当真没听到什么动静?
又比方说……
“葵歌姑娘房中,那原本盖着衣箱的毯子哪儿去了?”秦不知尽量放柔了声音问。
美英缩在秦不理怀中,小声道:“葵歌姐姐那天说不需要了,叫我把盖毯和毛毯都拿走。”
不需要了?
谢春风和秦不知对视了一眼。
“她那天生的什么病?怎么就不营业了?”
美英道:“她说她头疼。”
谢春风问:“白妈妈就让她休息么?”
美英点头,“白妈妈说人都要休息的,葵歌姐姐像根弦一样,绷得太紧了,再不休息,会断的。她休息好了,才能给我们挣更多的钱。”
关爱一半,为了利益一半,这白妈妈好似也还是将刘葵歌当成一棵摇钱树。
“葵歌姑娘是从什么时辰开始歇息的,房门都是反锁的吗?”秦不知问。
美英偏头想了想,几缕落发被秦不理细心别到耳后。
若不是秦不知要维持一个正经的办案姿态,他真的很想叫下巴砸到自己的脚背上。
他大哥,海卫军的头子,倭贼闻风丧胆的海上霸王,给一个小姑娘捋头发?!
这难道——
难道往后是妥妥的女儿奴?!
“从早晨开始她就说不舒服,没吃午饭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了,谁敲门都不开。”
秦不知想起美英那鲁莽的敲门后不等人应答,立即推门的方式,问:“你有推过那个门吗?听到锁头响了没有?”
美英瑟缩了一下,用力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听到锁头响。”
“你推了?”
美英微弱“嗯”了一声,用手臂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秦不理用眼神询问秦不知是不是该停下,秦不知的这个问题好像触及到了美英不愉快的回忆,像刚才那个有没有人打过刘葵歌的问题一样,她又瑟缩了回去。
不是人瑟缩,是精神上的瑟缩。
她在抗拒着回忆秦不知提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