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傅涔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决定:“这不是让罪犯逍遥法外吗?傅涔,你可是律师啊!这你能忍?”
“忍不了也得忍。”傅涔沉声道:“我是律师没错,但是现在我是以星言男朋友的身份来考虑这件事。”
刘浩:“所以你考虑的结果就是放过那个人渣?”
傅涔苦笑一下:“不是放过他,是放过星言。”
刘浩听不太懂:“什么意思?”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傅涔半靠在沙发上:“以前我也不懂,为什么有些受害者遇到这种事情那么惧怕打官司,甚至连报警都不敢,直到我把自己的身份转换了一下,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女人,我也被人这样欺负,我才明白,那种心理上的恐惧和无助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时间或许可以抹平伤口,可好了的疤会一直留在哪儿,怎么也消不掉,她们用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来减轻伤口的疼痛,让它好不容易愈合,可我又自私自利地用一个自以为正确的理由去挑开她们的伤口,让她们再一次去感受那个疼痛,你觉得合适吗?”
“我……”刘浩张嘴,发出一个音节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傅涔无奈地笑笑:“就这样吧!”
作为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都不追究,刘浩这个外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和顾周周在北城一共玩了四天,回去的时候乔娜没空,傅涔开车送他们去的机场。
周星言坐在副驾驶跟着一起,把人送到之后,傅涔又开车去律所拿资料,到了楼下,他让周星言在车上等着,自己上去,刚推开车门,周星言忽然开口:“傅涔,我想好了,我要起诉。”
傅涔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你认真的。”
周星言郑重地点点头:“嗯。”
车门又被关上,寂静的车厢里,傅涔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声问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或许是顾周周的话把她给点醒了吧。
解决恐惧的办法是直面恐惧,而不是躲避,这样那个坎儿一辈子都过不去。
又或许是,在网上看了些心里鸡汤,如果不让罪犯得到惩罚,那么将会有下一个受害者继续出现。
无论是哪个原因,周星言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次。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出来。”周星言扯了扯嘴角:“如果非要说出个原因,就当我心里不甘吧!”
她不甘自己一个人陷在过去出不来,她要让那个把她拉下地狱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和她一样痛苦。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答案,但傅涔没有继续往下追问:“既然你一定决定好了,那就去做。”
周星言抿唇一笑,看向傅涔:“你能做我的律师吗?”
“恐怕不行。”傅涔面露难色。
“???”周周言:“为什么?”
傅涔解释:“这是刑事案件,以我和你的关系,我得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