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真的很讽刺。
果然,江苜说:“我他妈在千里之外抓坏人!”
“我自己的弟弟都被坏人逼死了,我还在帮警方抓坏人!”
“我被凌霄关起来那三天,我是打过报警电话的,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凌霄在一旁听了,闭上眼睛,痛苦得几乎想把自己缩起来。
江苜微微抬起头,说:“我那时候才知道林茑为什么要死,这个世界,被你们这种人弄得太荒唐了。”
这话是把凌霄一起恨进去了。
程飞扬说:“可是说到底,林茑是自杀。”
“自杀!”江苜突然暴怒,仿佛自杀这个词触及到了他的雷区。被枪指着都能镇定自若的江苜,此时终于被这两个字击溃。
他无视抵在自己头上的□□,轰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顶着枪口怒视程飞扬:“林茑是自杀!从法医学上说他是自杀!可从心理学上来说,我说他就是他杀!”
江苜毫无被枪指着头的自觉,目眦欲裂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嘴里怒道:“李钦带林茑去殷显的派对!他怎么敢!他居然敢!”
江苜说到这里时,眼睛瞬间红得仿佛泣血,声音嘶哑带着浓稠的恨意,咬牙切齿说:“我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挫骨扬灰杀他第二回!”
“程飞扬,林茑如果还活着,今年该跟李钦一样大。你告诉我!为什么人和人的命差这么多?”
“我们只是想好好的活着!!!有错吗???”
说剑拔弩张并不合适,分明是江苜步步紧逼,程飞扬节节败退。
尽管程飞扬只要扣下扳机,江苜的半个脑袋都会被轰碎。可是江苜丝毫没有畏惧,仿佛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江苜是真的不怕死,还是知道程飞扬只是虚张声势?
程飞扬愣住了,他真的不知道李钦居然还把林茑带去了殷显那里,他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尸表检头皮广泛性撕裂。颅骨粉体性骨折,脑组织碎裂、大部分缺失,躯干及四肢多处见挫伤及擦挫伤,脊椎、助骨、右肱骨可触及骨折。”
江苜怒吼道:“林茑的尸检报告,我读了一万遍!一万遍啊!我只觉得李钦死的还不够惨!”
江苜越说越怒,他使用的手法让他不能跟那几个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质问,于是这种情绪全在此时泄给了程飞扬。
他知道,是迁怒。可是控制不住,怎么办呢?
仿佛心里那头凄声厉叫的恶鬼被揭了法符,噬血狂叫着要毁天灭地,他伸手抓了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程飞扬,咬牙道:“你就应该跪下来,谢我给了他一个痛快!”
“我已经够仁慈了!”江苜几乎是在尖叫,怒道:“我有上万种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为了不暴露,你以为他们能死得这么舒服吗?”
江苜好像疯了一样,满身都是滔天的怒火,狰狞得已经不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