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盛老:“江苜很敏锐,这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几乎无所遁形,一点细微的差别和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如果调查了这件事,你的反应肯定瞒不过他,他很快就会知道。”
“不能让他知道?”凌霄皱眉:“我不会害他,我只是想帮助他。”
盛老没说别的,只是说:“如果你想让他发疯,你就去查。”
凌霄一窒,问“那我要怎么办?”
盛老沉默了许久,说:“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
“可是你今天已经告诉我这么多了,他难道不会发现吗?”
盛老摇头,说:“我其实并没有告诉你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我只是告诉你他状态不好。而且他精神解离的情况你本来就知道不是吗?你只是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凌霄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我听江苜说,干你们这行,保护患者隐私很重要。”
“对。”
“那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
盛老轻笑:“你在质疑我的职业素养?”
“不是。”
“我可没收江苜钱啊,所以我们之间没有构成医患关系。”盛老半玩笑半认真,接着才正色肃然地说:“而且,在江苜这。我首先是关心他的老师和长辈,然后才是医生。”
盛老接着说:“我能帮他的始终有限,更何况这种事不能勉强。可是你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我只能告诉你,让你多帮帮他。”
“我该怎么做呢?”凌霄问。
盛老叹了口气,说:“对他好一点吧。”
无比熟悉的一句话,让凌霄想起江苜生日那天。在路灯下,在漫天的大雪里,他不自量力的对江苜说“你对我许愿吧,许什么愿都行。”
这话现在想来,太讽刺了。
他太蠢,太自以为是了。
“对我好一点吧。”江苜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江苜当时深受着来自他的逼迫,还有害怕自己精神失常的恐惧。所谓的许愿,现在看来更像是一句走投无路的哀求。
看着盛老进到小区之后,凌霄在车上坐了很久。
他一言不发,心里却翻江倒海。找寻当时的一切蛛丝马迹,如今看来,所有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当时他那么迟钝,只想着如何留下江苜,对他的绝望视若无睹。
许久之后,凌霄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嘴里骂了一句特别狠的脏话。
得对他好一点,得更好一点。他在心里喃喃自语。
凌霄回去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是搂着江苜接了一个长长的深吻。
江苜气喘吁吁,问:“你怎么了?”
凌霄抱着他不撒手,用一种像是委屈的语气掩饰自己的难过,撒娇似的说:“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