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垂着眼皮,轻声问:“耽误你回家守岁了吧?”
凌霄摇摇头,顿了一会儿,说:“没事儿,遇见这种事,本来也不该回去。大过年的把晦气带回去,不吉利。”
江苜闻言轻笑一下,闭上眼,说:“对不起,害你没吃上饺子。”
凌霄始终沉默着看他,什么都没说。
江苜再次睡了过去,在梦里都不安稳。
中间凌霄接了无数个电话,都是因为顾如风的事,在圈子里已经沸腾发酵了。
凌父得到消息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凌霄起身从卧室出去,接了电话。
“你回去了吗?你们都还好吗?”凌少虔问。
凌霄看了眼卧室门,说:“我还好。江苜被吓着了,发烧了。”
凌少虔叹了口气,说:“这叫什么事儿,大过年的。”
两人聊了几句,凌母接过电话,也交代了凌霄几句,接着问:“江苜吓着了?严重吗?”
“有点发烧,我看着呢。”凌霄安慰了她两句,又说:“这几天我们先不过去了。”
凌母:“嗯,也好。好好在家呆着,这事儿听着都怕人。江苜这孩子看起来就文静的,难怪他吓着。”
凌霄闻言没有接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朝卧室方向看了一眼。
凌母那边还在说话,带着又怕又想问的语气:“我听说,就在你们脚边?”
“嗯。”凌霄收回视线,说:“就离了几米远,眼看着他下来的。嘉言也吓着了,他家司机接到他的时候,他还说不出话。”
凌母连念阿弥陀佛,凌霄反过去还安抚了她一阵才挂了电话。
这一晚上,凌霄都没怎么睡,一直在接打来问候的电话,还要看顾江苜的情况。
直到将近天亮,江苜才逐渐安静下来,嘴里还在小声的说着什么。凌霄贴着耳朵过去听,似乎听到他在反反复复的说:“快了,快了。”
凌霄以为他会被吓得病上几天,可其实第二天醒来,他除了精神有些萎靡,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凌霄煮了粥,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的时候,他还能面不改色的问:“顾如风的事现在是怎么样?”
凌霄顿了顿,仿佛想到昨天那血腥的画面,胃里感觉有些不适,放下勺子,看着江苜,说:“顶楼宴会厅有监控,拍到他是自己开窗跳楼的,暂定为自杀。”
“哦。”江苜没再问什么,仍是一口一口的喝着粥。
凌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昨天在那里,你和顾如风说了什么?”
江苜捏勺子的手顿了一顿,平静的问道:“怎么了?警察提到这个了吗?”
凌霄看着他,然后才说:“你们说话那里是监控死角,警察不知道这件事,当时宴会厅的人也没人注意那里,没有人知道。”
只有他看到了,他习惯在任何场所里追随江苜的身影。于是看到江苜和顾如风站在窗边聊了将近十分钟,他还想起之前听邵林说顾如风打听过江苜。
他本来想过去打断他们,但是突然又想起了老头给他解的卦文,所以最终他还是没有过去。
“没说什么,随便聊了几句。”江苜说:“你们不是说他不对劲吗?我职业病犯了,就过去跟他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