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湘醒过来之后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房间!史湘湘惊恐地缩到段圆圆身边,问她:“我怎么在这?我可没夜游症!”
段圆圆把她被“史姑娘”附身的事说了一遍,又把手机拍到她隔空取物的视频给她看。
要是昨天史湘湘听到这些多半要说句神经病,经过莲子糊和空手拿书的事,她什么都信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史湘湘脸白得比鬼上身还难看。
段圆圆把她领回房间去了:“先弄懂她为什么来。”
回房间之后,段圆圆怕“史姑娘”再过来,看之前先在屋子里循环播放鸡之歌,保证屋子里公鸡鸣叫不断,做完这个段圆圆还觉得不保险,又飞快从网上下载了一张人名币上的头像设为桌面。
世界一下安全了。
段圆圆放心地开始研究带出来的书,她用手机小心翼翼地把书全部拍了一遍,这东西过于珍贵,她不敢大幅度翻动原件,这么拍下来看是最好的。
史湘湘也要了一份。
段圆圆拍的时候就发现了,记录者的字迹跟自己很相似,很多别人可能会认不出来的地方她也可以顺利地读下去。
不过这本书虽然厚,但用的不是文言文而是通俗易懂的白话文,跟度人庙的叙事口吻很相似。
很可能宁家人一直是这么记录的,他们想要把东西传下来?不然怎么会写得连中学生都能读懂?
总之这是一本很破旧的书,里边记录的都是跟宁家有过来往的、形形色色的女人。
段圆圆匆匆扫了一下,她手上这一本果然写的是史姑娘生活的那个时代的事。
不过攥写人没有留下名字,全书使用的都是第一人称。
书开头有一个小小的序解释了一下这本书的来历。
“我有幸做了乡下地主的女儿,没有经历过缠足的痛苦,也没有被家庭轻视,从十四岁开始,因为未婚夫的关系,又开始频繁出入一些中上等家族。”
当时榕城繁华,遍地锦绣,连最穷苦的男人也能出门享受春日的风光,但我和母亲姐妹们只是待在一片小小的天地,猜想墙外的铃声是不是货郎带来的。这个时候长日无聊,大家在琐碎的生活中争吵、和好、老死不相往来,但毕竟生活安定富裕,只要活着,我们总是相信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战乱开始以后一切都变了,榕城又变回了那个还没有修建城墙的榕城。为了方便逃生,我和其他妇女开始结伴在外走动熟悉街巷。我们认识的城,一直是战乱后的样子,对于它被无数次追忆的繁华,只是偶尔从夫兄男仆口里得知。”
我和姐妹妯娌们最怀念的不是在轿子里惊鸿一瞥的酒楼食肆,而是那些可以一起畅快聊天的日子。在女儿长大成人后,我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把结识过的女眷记录下来,书稿初写于女儿十五岁,完稿时女儿收养的孩子也已经这么大了。这时记录中的许多人已经去世,无论爱恨,她们如此真实地活过。”
段圆圆想了一下那个大大的保险箱,如果里边装的都是这样的记录,那显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应该是从这个姑娘以后,宁家姑娘把秘密这个习惯继承了下来,然后代代相传。
想到这里,段圆圆呼吸暂停了一下,她真想立刻把东西全部偷出来,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宁家生灰,真是暴殄天物!
事关身家性命,史湘湘也看得很认真,很快她找到了记载史姑娘的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