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宁珠也在,两姐弟锅盖上用抹布堵着憋水汽,饭一熟了用手去揭烫手抹布,手上还起了几个泡,吓得陈氏连夜回了城里叫大夫。
想到这里宁文博叹了口气,这才知道刚才自己说错话了,儿子原来是要吃甜的,但王启是客人啊,他又是当哥哥的,想来他能体谅自己的苦心。
宁文博把自己的锅巴都放在宁宣跟前慈爱地说:“吃吧。”
花兴儿和花旺儿在旁边听着,大冬天的直冒冷汗,屋子里一桌子人脸色也很诡异。
家里谁不知道宁宣一吃核桃就满身起疹子?
这还是当爹的!
花旺儿怕宁宣真吃了,就想伸手去拿。
花兴儿瞪着他,悄悄地摇头,心想着好差事肯定得老爷自己的人受着啊,让他们兄弟来算什么事?
他抬脚就踹了宁文博身后的小子一脚,小子撞在桌子上把一盘子锅巴都洒了。
宁文博脸色难看,一桌子人都松了口气。
小子知道后头是谁踹了自己,心里把花家兄弟骂了个臭死,口里也不敢说出来,就怕以后花家兄弟报复人。
小子跪在地上磕头,宁文博当着客人的面不好罚人,只能让他下去领罚。
小子回头就被按在凳子上打得杀猪似的叫,屁股肿得老高,躺在床上不停地咒骂花家兄弟。
花旺儿看不过,半夜当着哥哥的面儿进门给了他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小子看着就哭了,抹着眼泪说:“花爷拿这个来干什么?这不是看不上我吗?以后还有用得上小子的地方,花爷尽管说。”
花旺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好。
他一出门,小子脸就沉下来了。
都是狗奴才,什么东西,也配来赏我!
宁家就这么大,不到第二天宁文博给宁宣吃核桃的事就满院子传遍了。
宁文博后知后觉,也不知道怎么对这个儿子,又拉不下脸跟他道歉,只能把这事推给陈姨妈。
他拉着陈姨妈的手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老了记性不好,娘走了精神头也不好了,你让他别怨恨我。”
陈姨妈瘦了一些,心里翻了个白眼,眼角就开始流眼泪。
她道:“老爷啊,这孩子是我养大的,他从小就像你,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老爷这么说他,不是要满屋子人说他不孝吗?还是老爷觉得我没当好娘?只有外头那个才是好娘?”
宁文博哈哈笑起来,满意地拍拍她的手说:“都这把岁数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妾就是个玩意儿,都卖了又怎样?她们也配叫娘?我的孩子只有你一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