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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摇头:“她自己嚼了一副以前的生药,不顶用。”
紫绢叹了口气,知道榴儿这是怕熬药气味传出来,被主子们闻到。
她和青罗病了不到万不得已都还只能硬挺着干熬。
情感上她跟榴儿共情,但瞒下来肯定不行,提着饭盒回去后,她就悄悄跟段圆圆说了。
陈姨妈有顺风耳,迅速也得到了消息,赶紧把小丫头带过来,怕过了病气,只让她在门口请安,自己拉着段圆圆隔着帘子吃着汤圆问:“她病了,那你们太太呢?”
小丫头被带到这儿已经慌了神,战战兢兢地道:“我不知道,我们太太今晚上下了桌子,我就没瞧见人。”说到这里她也害怕了,万一拉死了呢?
陈姨妈是宅子里的老人,闻言就打了个激灵,亲自过去将丫头扶起来,让人也给她分了碗热汤圆并一个大粽子,细声细气地问:“你上次瞧见三太太是什么时候?”
陈姨妈的长相是小白花挂的,想讨好人只要牵一下嘴角,对人笑一笑,是人是鬼都得迷糊。
丫头没受过这等礼遇,手上剥开一个糯米粽沾了白糖吃,里头是蛋黄馅儿,还有几块蒸得软烂的腊肉,一咬就满口流油。
丫头吃完了一只拳头大的粽子,心里也静了,受宠若惊道:“太太带了院子里新来的两个哥哥给她装箱子做苦力,打那会儿就没见过。”
她也是新进门的,跟这两个小厮都结拜了干兄妹,知道得还算清楚。不等陈姨妈问就接着叽里咕噜说了一串。
丫头:“大哥在房里休息,被外边几个娃儿折腾得浑身都是血汗,吓得人不得了,回到灯一照嘴角都是血水。两个妈妈儿吓坏了,在给他烧水洗澡。二哥倒是不曾见。”
二哥性子跳脱,多半跟谁打牌去了。
陈姨妈想起最近杨氏的举动,心里已经有了底。瞧着窗外已经乌漆麻黑一片,定定神道:“好孩子,你去老太太院子里和二太太院子里再要点儿,灶心灰要百家的才好用。”
丫头刚进门,哪会怀疑这个,当真提着赏钱欢天喜地地去了。
宁宣神清气爽地过来,就听见陈姨妈正叫叫关门落锁。等知道了原委,脸色也一下就晴转多云。
段圆圆缩在两人身边想八卦到底,她知道知道杨氏多半出事了。
杨氏的父亲是县令,她出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姨妈撵道:“小孩子不用瞎掺和,家里有我跟你表哥在,你安心睡你的!”
段圆圆哪里睡得着,但宁宣脸色也不太好看,她承认自己还是有点害怕表哥的,只能揪着两个小丫头一起在床上打牌消磨时间。
半夜青罗从外头冒着水气回来放了个大雷说:“三太太带着小厮卷着家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