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这么灵?不是还没涂吗?
茯月正疑惑着,下一秒,她感觉后背确实是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她心头猛得一跳,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被人牢牢箍在了怀中。
那人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她的脸,在他耳边森冷道:
“给本座哭。”
若说方才那一瞬间茯月是害怕,此刻便只剩下一肚子熊熊怒火在燃烧。
“唔唔唔唔!”
真的是好有病一男的!专门跑过来让她哭,神经病看了都要说一句有病。
玄霖看着怀中的人气鼓鼓的,没有半分要哭的模样,思索了片刻,记起来这人说过自已怕什么东西。
坏心眼便是在这一瞬间上来的。
茯月发觉腰间突然冰得厉害,他低头一看,还未来得及尖叫,便感觉颈间被一个湿润的东西缠上,而后两个尖尖的东西抵上了自已的脖颈。
茯月瞬间明白了脖颈上那是什么东西。
她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泪珠子便夺眶而出。
玄霖颇为悠闲地看着滴落在自已掌心的眼泪将那些冰蓝色的裂纹疗愈了。
只可惜怀中的人哭得太凶了,他的伤口都已经好了,那温热的眼泪还是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砸落在自已的手心。
玄霖掰过茯月的脸,一眼望过去便知道人是被自已欺负得狠了——泪水涟涟,鼻尖通红,神情却是更凶狠了,一双眸子也恨恨地瞪着他。
“你在蛇窝里住着,怕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呜呜唔唔唔呜呜呜!!”
玄霖倒是想听听这张嘴此时能骂出什么来,于是解了茯月的禁言术。
哪成想眼前这泪人儿一开口便是一句脆生生的“滚开”。
他不禁愣了愣,就在这一瞬出神的功夫,茯月用尽了力气挣脱了玄霖的禁锢。
她将滑落至腰际的衣衫拉上肩头,抓起夜光珠就向门外跑去。
可惜泪眼模糊看不清楚东西,那门闩又如同成了精一般,怎么也打不开。
站在原地的玄霖勉强消化了居然有人敢对他说‘滚开’两个字,一转头看见那个不知死活的小仙娥和门闩都斗上了。
他心里刚升腾而上的杀意止住了,一时又觉得好笑起来。
这等微不足道的小废物他虽说杀就杀了,可也没有将人关起来折磨的兴趣。
玄霖走到门边,好心帮忙抽开了门闩。
茯月一脚踢开门跑了出去。
药堂门外的风拂过茯月濡湿的脸颊,冰凉的寒意让她清醒了一瞬。
跑?她能跑去哪儿?
这里是重渊宫,所有地方都是玄霖的。
当初也是她自已选择要来这里的。
茯月缓缓坐在了药堂前的石阶上,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神色有些茫然。
一种无力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她抬头看着天,兀自叹了口气。
这大反派相处起来,阴晴不定的,真是太难了。
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去亲他,简直想把他剁碎了熬成蛇羹。
但茯月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她要回去,她就一定回得去!
道阻且长,但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