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要去找季俊算账,”她说。
“不必,他犯下的事,自有阿回处理,涉及十几条命案,毕竟是凤王叔的属地,凤王府也不会任由他逍遥法外。”
“我信不过,他即是定国侯的公子,若定国侯保他,凤王府未必不会卖定国侯一个面子。”
凤阳世子出面,这事就上升到另一个层面,定国侯与凤阳府,只要利益够,十几个乞丐的命算什么。
她不是真正的小孩,上辈子什么样的猫腻龌龊没见过。
风纯眸光复杂地看着秦珍,“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并不是十一岁。”
秦珍撇开头不语,他叹了口气,“非要他的命不可吗?”
“对。”
“好。”
秦珍抬头,“那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风纯瞪大眼,接着歪了歪头,“什么,风太大,本王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秦珍,“告诉我他住哪里,省得我费功夫去找。”
风纯气笑了,“你连我也想拉下水。”
“说不说?”秦珍语气不变,等着他的答案,见他面容抽搐了下,仰头望天。
秦珍转头就走。
“哎,你别走啊,我又没说不说,”风纯拉住她,一脸无奈,“真拿你没办法。”
想想又不甘心,他手指敲在秦珍额头,语气宠溺道,“吃定我会惯着你是吧。”
秦珍弯起唇角,马上狗腿地扶着他往屋里走,“那是,咱们什么交情,风里来火里去,生死之交的情份,往你前十几年交的朋友里扒拉,也不见得再找出一个我这样的朋友来,不惯着我惯着谁。”
“真是本王的荣幸。”
“彼此彼此。”
“……”
听着耳旁的磨牙声,秦珍闷笑,话题一转,“你这伤大夫怎么说,要不要回去换药?”
风纯轻轻瞪了她一眼,“不用,”脚蹬掉靴子,人往床上趟,他早上就眯了会,这会困得厉害。
秦珍笑笑,见火盆快熄了,重新拿到外面烧好,二郎看到放下碗过来帮忙。
她摆手,“你们吃,我弄就行。”
厨房里,善之同良之嘀咕,“这个郡王好生奇怪,他不跟宫里的王孙公子玩,老往咱们这乡下小地方跑,梧桐山又现宝贝了。”
而且还老緾着珍珍,完全把珍珍当丫头使。
“你懂啥,宫里待久了,换个地方新鲜不行,”良之夹了筷子鱼,把刺挑了放到五郎碗里。
五郎捧着碗,“谢谢二哥哥。”
良之咧嘴一笑,把他嘴边沾的饭粒子拿掉,继续埋头吃饭。
善之却莫名的忧心,珍珍也有十一岁了,再过二三年,就要找婆家,有清阳郡王珠玉在前,珍珍还能看上谁。
他是绝不赞成珍珍给人当妾的,清阳郡王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