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见状,也没有再打,单手挑起云晴轻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强迫她面对自己,冷笑一声,“这么硬气,就不怕我杀了你儿子?”
云晴轻还是不理他,将哑巴这个角色贯彻到底。
因为她知道,云卓肯定不在这些人手上,不然这几个小时里,他们为什么没有直接带云卓出来威胁她,而是反反复复的靠口头威胁。
不过云晴轻这样,也算是有些成效,中年男人见实在问不出来,也没有继续和云晴轻纠缠下去,吩咐人看好云晴轻后,便离开了别墅。
中年男人离开后,云晴轻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松了些。
第一个晚上过去,第二天早上中年男人再次过来拷问,云晴轻还是没吭声,又一次惹怒了中年男人,避免不了的又受一顿毒打。
到了第三天,情况还是没什么改变,云晴轻依然被绑在凳子上,除了不时被那个中年男人打一顿之外,还要忍受着饥饿。
来这栋别墅的两天一夜里,云晴轻没睡过觉,没吃过饭,就连水都没碰过。
现在的云晴轻,一张脸又红又肿,满头长发乱糟糟的披散着,因为没有沾过水的缘故,嘴唇干裂,看起来狼狈至极。
云晴轻一点儿都不怀疑,再这么下去,她很有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找回云卓,她还想陪着云卓长大。
云卓没有爸爸,她又怎么忍心,让他连妈妈都没有了。
可她不想又有什么用,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绝望来得比彻望更加猛烈。
云晴轻眼睛肿得已经流不出眼泪了,目光模糊的盯着门口的方向,身体越来越累,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很想很想南南心心的睡一觉。
说不定,一觉醒来后,儿子还在身边,她也没有身陷囫囵呢。
这么想着,云晴轻想要休息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快撑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一阵吵杂声传来。
有喊声,有尖叫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很快的,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云晴轻不适的皱起了眉头,但眼睛仍旧没有睁开。
又好像是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开始产生错觉,她居然感觉到身上的绳子似乎松开了,还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这人身上硬邦邦的,还很冷。
又硬又冷的,怎么可能是生人,应该是尸体吧。
云晴轻心底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笑自己臆想出来了一具来救自己的“尸体”,笑觉得自己居然出现幻觉了,幻想着有人来救她。
“云晴轻!”
宁纪臣抱着意识不清的云晴轻,看着她逐渐合上的眼帘,忽然就慌了,眼底滔天的怒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慌张和茫然。
一种名为“失去”的恐惧感突然涌上心头,宁纪臣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即便时隔六年,他依旧觉得该死的熟悉,熟悉得他眼前隐隐发黑。
随后赶来的宁子翼看了眼别墅内血腥的场景,视线最后落在宁纪臣身上,看到他怀里正抱着个女人,曾经一度弄不明白的顷刻间什么都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