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长公主,可这满皇宫的人都与她无关,能容她一个险些做了太后的人活着,她可不就得知足。
林点星不理朝中事,闻言以为她在生气赐婚的事,于是开口安慰:“皇上这次是糊涂了,但也是疼你的,你也别再气了。”
赵乐莹失笑:“我开玩笑呢,还是要多谢你通风报信,我才早做了准备,没被稀里糊涂地嫁出去。”
林点星啧了一声:“都口头道两次谢了,你就不能来点实质的?”
“好啊,我以身相许吧,”赵乐莹斜了他一眼,“你定个日子。”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林点星笑得肆意。
赵乐莹扬唇:“行,把周侍郎家那个庶子也叫出来,本宫请他喝喜酒。”
“他啊,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被人打断了腿,至少要休养半个月才行。”林点星直接拒绝。
赵乐莹失笑:“好端端地得罪什么人了?”
“还能是谁,自然是卓荦长公主府上最得宠的那个侍卫。”林点星想起他便忍不住冷笑。
赵乐莹愣了一下:“砚奴?”
“除了他还能有谁?”林点星表情有些不好,“也是那小子犯浑,竟敢赠你助兴的酒,被打了也活该,换了我,我也要揍他一顿。对了,那制酒的草药皆无色无味,除非饮下,否则即便宫里的太医也查不出有何不妥,他是如何知道酒有问题的?”
问完不等赵乐莹回答,便一脸兴奋:“莫非他亲自尝了?”
……他没尝,我尝了,还把人好好一黄花大小子给糟蹋了。赵乐莹抬眸看向他:“没尝。”
“哦,那他还挺厉害,真就看出了问题。”林点星难掩失望。
见他没再追问,赵乐莹松了口气,加快了脚步往宫外走,临近宫门时又想到砚奴在外头,顿时又停了下来。
……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啊!
“怎么不走了?”林点星一脸不解。
赵乐莹咳了一声:“今日去哪喝酒?”
“你还真要喝啊?”林点星惊讶。
赵乐莹顿了顿:“不然呢,方才不是说好了么。”
“谁同你说好了,我以为你在开玩笑,”林点星哼哼一声,“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今日天不亮就起了,我得回去再补一觉。”
赵乐莹不悦:“你就将我一人撂下?”
“你今日就将就吧,明日我再去找你。”
两个人说着话,便走出了宫门,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守在马车旁的砚奴,而他们出来的瞬间,砚奴的目光也准确地捕捉到赵乐莹的身影,再没有移开视线。
“啧,又是他,你就不能换个侍卫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长公主府就这一个可用的。”林点星性子顽劣,实在跟这种周正沉闷的人处不来,更遑论先前也闹过几次矛盾,更是不待见他了。
赵乐莹看向高大的男人,唇角噙起点点笑意:“还真就只有他一个可用的。”
“那说明你该训新人了,”林点星嫌弃地看她一眼,“侍卫可堪重用的年岁就那么一二十年,之后要么伤病要么体衰,他如今已经跟着你十年了,还能再跟着你几年?”
赵乐莹愣了一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砚奴先前虽受过几次重伤,但每次养得都很好,并未留下什么伤病,他的身子骨有多好,她是最清楚的,倒是不必担心他会应付不了侍卫的差事,但……
但她从很早之前便打算为他在朝中谋个官职,再为他娶个媳妇儿脱了奴籍,安安稳稳地做个亲戚往来,到时候他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都跟着她。
这么一想,也确实该选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