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芜表情平静地点点头,心说,谁担心绩点了。
她是要逃课。
*
这不是顾平芜第一次偷看池以蓝玩滑板了。
逃课出来的时候,她在心里反复给自己做了思想工作:没关系,反正是英语,到时候用成绩说话……
于是一路尾随过去,原来就在学校空旷的篮球馆。
上午课满,自然没有人来打球,几个高高大大的男生人手一张板子,浩浩荡荡站在那玩剪刀石头布,要决定一会儿的出招顺序。
顾平芜悄无声息寻了观众席上一个不明显的座位坐下,听见底下响起错落的骂声。
“有没有搞错!又是池以蓝第一个!”
“池老六这回别玩阴的啊,好歹兄弟一场,这次可赌了把大的,别把兄弟裤子都输没了!”
在抱怨声里,池以蓝完全不受影响地把板子落下,顺势滑起,先绕行半圈,随后以Ollie热身,眨眼便跃起,滑板在脚下眼花缭乱地转了一圈,才又被鞋底点落,在地面滑开。
“吱嘎”一声,池以蓝已经踩板完成动作。
一个360°的Kick-flip,他做起来简直称得上游刃有余,不顾身后几个男生已经想把这人掐死。
几个大男生虽然抱怨,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第一轮只有一个落板失误得到一个字母A,还是因为被傅西塘使坏分了心。
她远远看着池以蓝唇角带笑,靠在手边的板子,被他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摩挲。
手指的小动作,近乎温柔缱绻,像极了从前的自己,抚摸着滑板上字母的样子。
一个大写的“J”。
——属于蒋行的“J”。
认识蒋行那年,她已很久很久没有碰过滑板。
那年高考完,以她的成绩,上S大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假期她百无聊赖找事做,有回家里的大表姐带朋友吃饭,恰好撞见她在街上闲逛。
大表姐比她大了一轮还多,身边交往的也都是社会人士。
那朋友是极限亚锦赛滑板赞助品牌的大华区经理,手底下还有个叱咤风云的滑板俱乐部,年轻有为,妥妥的精英人士,名字也有趣,姓叶,叫叶正则。
她那时候年纪小,嘴巴甜,一口一个正则哥,喊得对方心花怒放,满口答应要带她去看“影响未来杯”的小组出线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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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坐在VIP席上,不顾三伏天里自己汗流浃背的窘态,看到选手在巨大的碗池里滑行,好像跃起的一刻,身心皆自主,忘却世间营营。
她一下子心跳起伏,难以自已。
她瞒着家里收着叶正则给他的滑板俱乐部金卡,三天两头往训练场跑,一心想上重新捡起滑板上碗池。
俱乐部里都是一些职业玩家,被叶正则打过招呼,都照顾她这个小妹妹。
叶正则有次闲了,心血来潮带她去U池场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