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知道叶子在担心什么,不过她倒没那么担心,此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觉得可能离自己有点遥远,现在连殷茵都心内忧虑,想必很快会成真。
“主子,怕吗?”回去的路上,叶子免不得还是要追问一句。
温枳摇摇头,“只要我身边的人都没事,我便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何况,他们要抓我的话,首先得能抓到我才醒,要不然刀子不架脖子上,谁要搭理他们?”
“可若刀子架脖子上,岂非什么都晚了?”四月满脸忧虑。
温枳深吸一口气,“那就让他们主动卸了刀。”
“陈叔叮嘱过奴婢,可不敢让您再动手。”四月忙道。
温枳睨了叶子一眼,“你说呢?”
叶子回头望,“不需要主子动手,会有人代劳。”
四月:“……”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但四月也不傻,他们这一开口,她便隐约明白了大概。
事实证明,所有人的担心都是对的。
当天夜里,宅子外头就传来了动静。
只不过,光有动静,瞧不见人影。
“倒也奇怪,好像什么都瞧不见。”四月摇摇头。
窗户虚掩,温枳拿着远目镜往外瞅。
“多半是那两兄弟的手笔。”叶子怀中抱剑,只管在边上守着温枳。
四月转身去准备瓜果点心,看样子这热闹不结束,小姐都会保持着看热闹的状态,所以还是准备点吃喝为妙,免得小姐闲着无聊又饿着。
外头,归于平静。
四月端着茶点和瓜子水果回来的时候,不由的伸长脖子,“怎么没响儿了?”
护院已经过去了,但是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是不是跑了?”四月又问。
温枳摇摇头,远目镜里的事儿,她看得很清楚,“人还在,只是设了障眼法,那两兄弟就跟斗蛐蛐似的,逗弄着他们玩呢!”
“是吗?”四月趴在窗口。
外头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瞧不出来。
“凡是都能让你瞧见,那还得了?”温枳笑着打趣,“你瞧不出来是正常的,昌氏兄弟是什么本事,你应见识过。”
左不过,温枳觉醒了南越皇室的血脉,所以在这方面的确没什么能瞒得住她。
“小姐,好看吗?”四月笑问。
温枳点头,依旧拿着远目镜眺望,“那两小子大概最近真的闲得慌,这会卖力得很!瞧这不遗余力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大恶趣味呢?”
“想必是平日里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怕自个手艺生疏,如今难得有机会,还可以在小姐跟前露一手,所以巴巴的耍着玩。”四月直摇头。
温枳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美滋滋的吃着,“估计这几个人回去之后……惨咯!”
“奴婢只是担心,万一皇上知道这里的状况,会不会怀疑主子您……行厌胜之术?”叶子眉心微蹙,“主子,您要有心理准备。”
温枳喝了口水,紧了紧手中的远目镜,“我若被抓进去,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