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瞧了一眼周遭,徐徐朝前迈一步,嗫嚅着开口,“幼时丢了一块玉佩,谁知今儿却在王宝的身上发现,我想着这可能是缘分吧,老天爷要让我帮他一把,所以便把人带回去了。阿哥,求求你了,胭脂楼是爹给的嫁妆,若是没了……”
说到这儿,她羽睫微垂,掩去了眸底的情绪波动,嘟哝着不再说话。
“崔堂!”容九喑忽然一声喊。
崔堂当即纵身而去,翻墙而出,翻墙而落。
“大人!”
崔堂毕恭毕敬的行礼,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去一趟胭脂楼。”容九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温枳身上,音色平静,“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明白吗?”
崔堂到底是跟着容九喑多年,心下一转便明白了自家大人的意思,旋即点头,“卑职明白!”
明白,自然是最好不过。
崔堂转身就走。
“满意了?”容九喑问。
温枳默默的收回手,大有过河拆桥的意味。
“呵……”他轻嗤,陡然扣住她的腰肢,带着她翻墙落回原处。
温枳:“……”
这人飞来飞去的,怎么一点招呼不打,她这一颗心砰砰乱跳,险些跳出嗓子眼,以至于每次他一动,她就紧张,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在哪个位置?
可能是墙头,也可能是树梢,落地都是便宜她了……
待腰间的手松开,温枳撒腿就往巷子外头冲。
四月刚走到巷子口,见着自家小姐出来,忙不迭迎上去,“小……”
“别说了,走!”温枳一刻不停,快速离开,仿佛身后有毒蛇猛兽。
容九喑就站在那里,瞧着这主仆二人一路小跑的样子,幽然沉了口气,低眉瞧着自己的手,上头还残留着她冰冰凉凉的感温,“没心肝的东西。”
若不是东辑事已经查到了胭脂楼,他还真不必亲自走这一遭,但……终归是放不下的,万一有什么闪失,到了林不寒那老怪物跟前,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有崔堂走这一遭,想必东辑事的人,不会再盯着胭脂楼。
萧长陵亲眼瞧着,崔堂带着人东辑事的人进了胭脂楼,愣是站在街对面,不敢挪动半步,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公子,咱还进去吗?”万里问。
萧长陵面色都变了,“没瞧见那是东辑事的人?这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与胭脂楼关系密切,一旦查出点什么,岂非要引火烧身?先看看再说。”
不知道这些人进去干什么?
崔堂进了门,也不作甚,只是让底下人在大堂走了一圈,兀自坐下喝了杯茶,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胭脂楼。
今儿一早,东辑事的人已经开始搜查城内外,惹得人心惶惶。
众人猜测,东辑事是不屑去查“学子被杀”一案的,唯有兴昌镖局与东辑事关系匪浅,想必是冲着火灾去的,大概率是在抓纵火元凶……
“公子?”万里低唤。
萧长陵转身就走,“回去吧!”
这趟浑水,他不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