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坤本来还想以最强硬得态度赖掉这事儿,万万没想到被王小秀一句打回原型。
他光顾着生邪气了,忘了最关键得问题所在:李福娘是晕过去了,并不是死过去了,也不是把脑袋摔坏了。
按王小秀说的,等李福娘醒过来就能说出真相,那写谢广坤的罪过怕是没得跑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的脑袋嗡一下乱了,不过他很快稳住,跟着去送李福去县城的人出了院子,对李福道:“那什么,大兄弟啊,你这黑灯瞎火的,往小城也没车了,骑自行车也不安全啊,我赶驴车送你去吧?”
他是想去医院看看,确定一下李福娘有没有可能像电视里一样,一摔摔的失忆了。
如果李福娘能摔失忆了,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如果没有摔失忆,在医院里,没啥人看着,该认错认错,该赔钱赔钱,这样也能把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只是,见谢广坤这么说,大家都猜出了什么,但又不方便说,见他愿意送,人群也都散了。
刘英娘走在第一个,倒不是她脚步快,是她怕自己走慢了,会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
一切都如她婆婆说的那般,只要把这件事儿整大了,就一定有人站出来。
就连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人会是入赘到这个村子里的朱长林,婆婆也猜对了。
刘英娘太激动了,不止是因为她婆婆什么都猜对了,而是她能稳住的像婆婆那般办事儿了。
假以时日,她再拥有了婆婆的那副头脑,就能成为婆婆那种在村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等到了家,刘英已经睡着了,婆婆坐在没有开灯的堂屋太师椅上抽旱烟。
刘英娘从院子里看向黑洞洞的堂屋,婆婆手里的旱烟管一明一暗间给她照亮了回屋的路。
想起这些年,幸好有婆婆撑起这个家,忽然心生出几分莫名感动,刘英娘的脚步也略略放慢了。
她这个不过是调整心态的小动作,再屋子里刘能娘看来,以为是她交代的事情,儿媳妇没有办好。
不等儿媳妇进来,刘能娘便嗑了嗑旱烟锅子,回屋子里睡觉去了。
见婆婆也不问结果,刘英娘只当她已经了然于胸,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呢,便悻悻然回到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因为没有刘能在耳边叨叨,刘英娘觉得这屋子里像是少了一堆人。
她习惯的铺好两个人的被窝,看着刘能的枕头,心里盼着他今晚还能回来。
身在县城的刘能也想回来睡觉,毕竟在医院里被护士指使的脚都没落地,忙前忙后的伺候了好久,直到李福在谢广坤和王老七的陪同下,来到医院。
见了李福,刘能都已经快累哭了,他两步迎上去,将一摞单子交给了李福,悲声道:“大兄弟啊,你可来了,赶紧把钱交上,准备给老太太做手术吧。”
“我娘呢,我得看她一眼。”李福激动的拦住刘能,就要往近处的病房里进。
病房里的护士正好出来,对着李福怒道:“你往哪里看呢,你哪里来的?”